红玉得到玉暇草后便朝着聂云的马车而去,一上马车又是将眉头皱了起来,虽然车厢内的药味略为消散了一点,但是效果不大,掀开门帘进去,刺鼻的药味依旧很强烈。
蹲下身,红玉伸出手揭开聂云身上的衣衫,看了看他的伤势,依旧不见好转,也没有恶化,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不过她现在手中有玉暇草,就不用担心对方的伤势再恶化的情况。
嗖!
红玉正要收回手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探出,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要收回的手牢牢固定在了离聂云身体不过咫尺的半空中。
“你是谁?”聂云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道缝隙,看着蹲坐在自己身前的苗衣女子,虚弱地质问:“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红玉也不急着挣脱开聂云的手,看着眼前这个虚脱不堪的男子,不屑地冷冷道:“你身中血咒降头术,昏迷在路旁,我们将你救了回来,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聂云的神色十分疲惫,听到对方的话,手上的力气也松懈了几分,此时此刻他也隐约感觉到这个女子对他确实没有恶意,而且他此刻的状态很不好,对方若是想害他的话再就害了,哪里还用费尽心机去将他救醒。
挣脱开眼前怔怔出神的男子的手,红玉将手中的四方长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株洁暇如玉的玉暇草,道:“你现在的伤势很不稳定,血咒还没有被完全清除,这株药草名为玉暇草,乃是苗疆难得一见的奇草,不过这草的药性太过针对性,所以说对于能用到的人可以说是生命之药,对于用不到它的人而言就是鸡肋。”
听到这些聂云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这个女子拿出玉暇草,就已经说明玉暇草对他而言就是救命的药,聂云睁开眼,欲要起身却没能坐起来,叹了口气,感谢道:“在下聂云,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大恩必报。”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去谢我们小姐吧。”红玉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第地道。
聂云点了点头,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等待着苗衣女子为其疗伤,同时想象着这个女子口中的小姐到底是什么人,能拿出玉暇草这样珍惜的药草的人,应该是一个大气富贵的富家小姐。
“伤你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红玉低头将手中的玉暇草放进一个小型的器皿中碾碎,然后从怀里的瓷瓶中拿出八腿甲虫,让其在器皿中吐出一滴液体,然后充分地碾磨均匀,直到玉暇草碎成细末状才罢休。
聂云猛地看向红玉,思索了下,道:“那些人是婆罗门教的人,里面的降头师已经死了,有一个叫辛格尔的使者很厉害。”
说完聂云就闭上了眼睛,躺着将红玉递送过来瓷皿里的液体喝了下去,而听到降头师死了,红玉的手猛地一顿,旋即又恢复平静。
“这个叫聂云的男子将降头师给杀死了?”红玉的心里很是震惊,虽然他猜测这个男子不寻常,但能够将降头师杀死还顺利从婆罗门教的使者手中安然逃脱,这实力可以说是让她也有些震惊。
降头师不必多说,他们是和蛊师相似的一类人,可是婆罗门教的使者就不同了,对于他们苗疆而言,婆罗门教一点也不陌生,里面的等级制度森严的令人不敢相信,在婆罗门教,地位决定你拥有的一切,而且还证明了你的实力。
婆罗门教内,最低级的人不是首陀罗,他们只是将人分为四个等级,首陀罗是最低下的一个等级而已。而婆罗门教内的最低级的人是教众,依次向上教徒、使者、教主、尊者(学者)。
尊者是婆罗门教武力至上的存在,而学者则是梵天的使者,学术通天,大智慧者的化身,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们是婆罗门教至高无上的存在,即便是婆罗门教的教众和教徒都难以见到他们。
红玉心里震惊的波澜渐渐平息,她看着躺下的聂云,眼神闪烁着不定的光芒,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打量起眼前这个从死亡边缘活下来的男子,这才发现,这个男子的气色恢复的真的很快,这才短短的多长时间,对方的脸色就已经和常人差不多了。
红玉觉得马车内的气氛稍微有些尴尬,于是也不再继续待下去,起身弯腰悄悄退出了马车,朝着小姐的马车而去,她要和田诗涵商量一下,重新认识这个叫聂云的男子的价值。
当红玉的身影悄悄退出去的时候,聂天的神识也跟着释放了出去,服用了玉暇草汁液后,他的体内就火山喷发般的猛烈,玉暇草的药效在这一刻彻底的显露出来,他体内的毒血和所中的血咒都在急速地消退,不一刻间,血咒被解,毒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精神好了不少。
所以,他的神识也能运用自如,只不过刚刚消除血咒,他的身体还比较虚弱,神识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那道神识跟着红玉的身影而去后,他就见识到了那个被称为小姐的女子。
论样貌,这个女子绝对算是上选。声音也是如同珠落玉盘清脆动听,眉眼间自带着一股清冷和孤傲,让人心动,不由地生出一种倾慕。
聂云听论她们交谈了几句,是关于他的话题,没什么有价值的问题,他的神识一阵疲敝,不得不收回神识,闭眼在马车内休息起来,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将伤势养好,而后尽快找出尹素那个蛊女,过去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那个尹素蛊女现在在密谋着什么。
“他走了?”田诗涵疑惑不解地看着红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