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让人松开钳制,问道:“别人好端端的怎么诬赖你?”
那人委屈地抹抹眼睛:“我出生在小户人家,父亲是个九品小官,来宫中已经三年了。我父亲自幼教我明事理,从来谨守本分,不敢做半点歪道事,却无意中撞见了同在一个院子的春雅小主和侍卫苟且,他们诬赖人,不过是怕我说出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死,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我想回去见他们伺候他们。”
疏影皱眉道:“入了宫到死都是皇上的人,你……”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抽噎道:“回您的话儿,皇上准了我们这些未侍寝的人回家去,皇上圣德,如此英明,求给小女一个恩典才是。”
疏影难得露出一个笑:“他倒是做了个好事,罢了,我便管一管。你们带去找睿德公公,就说我有事求他办一办,可得仔仔细细的给办好了,别因为嫌弃我烦,给耽搁了。”
“小女叩谢您的大恩大德,您肯定会有好报的。”
等他们走远了,陈琳眯着眼笑得欢:“这下睿德公公该是要头大了,您要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找他会累死他的。”
疏影也跟着笑:“就是要累死他才好,我就看他这个狗腿子不顺眼。让他帮着他的主子说话,这宫里谁不让我痛快我就让他更不痛快。”
陈琳看她噘嘴挑眉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叹:“这么漂亮的姑娘怪不得皇上舍不得,看她耍赖的样子都这么好看,当真是人不能比,像她这么得老天眷顾的人,有谁能比的过她?”
两人一直在外面待到太阳落山才回去,灼热的光退下去,偶有一阵风吹过来,让人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她想着那个人该是努力的在想办法救她吧?他比所有人都在意她和孩子,像他说的那样,他自私地丢下了一切与她在一起,怎么会因为一点的困难就放弃?这样都不像他,更不是他会去做。的事情。
他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心里还在想着她?那她这般没心没肺是不是对不住他?想来又觉得好笑不已,一时心上的阴霾全部退下去,嘴角微微勾起,晚饭都多用了一碗。
这话被奴才回禀道忙的头大的皇帝那里,总算让他也跟着露出笑颜,政务繁忙,他的心里一直空落落的,直到她的消息填满了他的心才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人在陪伴的,他们并不孤独。
就连手下那些惹人生气的奏折都看着好看起来,这个天下那个人会与他一起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动?他作为皇帝若收到的任何刁难都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她就是那条小河,让他心上所有的污浊都哗啦啦的向远方流走。
疏影在他心里算什么,他一直没有给自己的答案,可是多重要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心里有个可以让他能仰视的人。就如当初,他和她说的那种话,他把她当做心里的皇,他一个人虔心供奉,只为得她一眼垂怜。就算她不爱他,就算她的心被别人占据,就算她永远不可能爱上他,那又如何?只要他心里有她就好,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能看得到摸得着,这样就好了。
她在他的世界里,占据的位置简直超乎想象,外人不会懂他是有多狠那些想要把她从自己身边挤走的人,相关的一切都不会管了。
睿德苦着脸端着吃食进来,见着他委屈不已:“皇上,疏影小主子可真是会磨人,她闲得慌,宫里的大小事都要插手,这不已经让人送了先皇的妃子来,让奴才给个说法。”
皇帝闻言笑了笑:“她爱折腾随她去,你若是累了,朕让人代代你?你去歇歇?”
睿德赶忙道:“奴才哪敢啊,不过是想说皇上真是惯着小主子,也不怕他越发无法五天了。”
奇然心上更觉得痛快,轻笑一声:“把她的胃口养刁了才好,到时候越发娇纵,看她能去哪儿。再去做一样,今儿心情好。能多吃些。”
睿德也跟着喜,正准备走,却听到外面有人传皇上的舅舅求见。当初皇上举步维艰时,只有这个舅舅对他有颇多照顾,所以皇上待他如父亲般亲近,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进来。
奇然也没在意什么,继续吃着东西:“舅舅怎么来了?”
罗国泰不悦道:“皇上怎么这般糊涂,自己才刚站稳脚,怎么不想着将各种势力拉在手上,反而护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想将他们家的女儿送进来,让他们送就是,你是在做什么?”
奇然闻言一笑:“舅舅不要担心,既然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们就不能拿我怎么样。他们想斗我,就先得想想他们的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罗国泰瞪了他一眼:“我也不和你说什么身份,你确实坐的住,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压不住,时刻动摇,能怎么着?赶紧稳住才是正经。至于你喜欢谁,我也管不来。可明白着不能是那个什么影,她家事不行,就算有点能耐她终究是个女人,是要把你当天的,她只能仰仗你,却不能帮你。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权势相当的人来帮助你稳定,然后借机削弱他家的势力,你明白了吗?”
奇然终于失去了胃口,他轻笑一声道:“我知道舅舅是为我好,但是我又掌控一切的把握,所以这些事你无需担心。至于疏影,我认定了她就没打算改变。我的母亲在这皇宫里丢了命,可我不想我所喜欢的人也遭受这样的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