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显然并不懂什么急救的措施,那被他们用木板抬来的人头上的伤口连包扎都没有包扎一下,就这么任由鲜血不断的流淌,只是在门口停顿一会的功夫,就见门口的地面山,已经流了一小滩血迹。
“快,先把人抬进来!”
到底还是见多识广的老神仙,对于这样的场面根本就是见怪不怪,神色没有丝毫慌张的老头让人把伤员抬进了里屋,随后,向着张杰微微抱拳后,老神医便同样去了里屋。
店里的小学童显然也经过过这样的场面,此刻倒是不慌不忙的处理起地面上的血迹来。
不多会,那几个抬木板的汉子也都从里屋出来了,显然,几个人脸上都是满脸担忧,不过,张杰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神中更多的,透露出的却是深深的无奈。
“敢问几位,那屋里的人,是因为何故,被人伤成这样?”
张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几个汉子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几人似乎都不愿意多说什么一般,而这个时候,只见几人中,一个年长些的汉子对着其中一人道:“小六,你去王程家,让他家婆娘来县城一趟吧,就说王程出了意外,现在在老神医那里救治那!”
等其中一人匆匆朝外跑去,只见那先前说话之人突然神色冷峻道:“这次,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辛辛苦苦挣得几个铜板,一些个地痞无赖凭什么就要分一半去,听说县衙的大老爷换人了,这次咱们就去县衙闹,看看那位大老爷到底管不管咱们的死活!”
那大汉说完,却见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却是无奈叹息道:“指望那些个官官相护的狗官,还不如咱们自己组织起来和他们拼了,反正这般下去也是没有活路了,他们今天敢开了王程的脑袋,明天自然就要轮到咱们这些人,要么就乖乖把怎么辛辛苦苦挣得血汗钱给他们,要么就只能团结在一起,还不信了,咱们这些汉子,还怕了那群县城的软蛋!”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说完,却见先前之人却是同样叹息道:“可怕就怕咱们这些人团结不到一起啊,没有看到之前王程顶上去的时候,那些个别村的人都退缩了吗,就咱们几个人顶在前头,哪里是人家的对手,真正拼打起来,人家背后还有大人物撑腰,咱们方方面面都要吃亏的!”
正在几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张杰却是突然冲着一直在门口外转悠的杨捕头摆手,等对方进了屋子的时候,张杰却是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等杨捕头转身离去,张杰却是微微沉吟起来。
不多会,却见老神医已经从里屋里出来了,那小童早就准备了清水,满手是血的老神医在盆里洗了手,还不等那几个大汉围上去询问,只见满脸凝重的老神医却是开口道:“血是已经止住了,不过却是被钝器打中了脑袋,至于到底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张杰自然知道,以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向这种直接脑袋开瓢的重伤,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医治的,这倒不是老神医的医术不行,而是受限于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这个时候,和个人的医术水平关系倒是不太大了。
“老朽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你们这两个月第三次有人被抬进来了吧,说说,这次又是得罪的谁?”
洗了手,端起茶杯的老神医慢慢的饮了一口,随后慢丝调理的问道。
刚刚张杰问的时候,这群人却是理都没有理会,而此刻老神医问话,一群人却不敢怠慢,只见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长叹一声道:
“还能有谁,自然还是县城那些个无赖子,自从一个月前,新任的县太爷即将上任,这些个无赖子怕大老爷拿他们开刀,所以就没有人敢在县城闹事了,可这些人的进项少了,自然就把目标钉在了我们这些苦哈哈身上,原本,咱们这些人辛苦劳作一天,要交给他们三成的利润,自从一个月前,却变成了五成利润,咱们这些人,辛辛苦苦一天,挣的钱还不够养活老婆孩子的,在分给他们一半,你说还怎么让人活下去,哎,我们这些人,就是不愿意交钱的,所以就被那些个无赖子顶上了,三天两头的上门找事,这不,王程就是被他们揪着一个错,然后就在脑袋上开了瓢,今后还不知道怎么过那!”
老神医虽然一直在陪这些人说这话,可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撇向张杰那里,见张杰认真倾听的样子,老神医便卖力的套起一群人的话来。
不多会,却见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鸡飞狗跳,随后,却见一大群身穿朝服的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宝芝斋涌来,那络腮胡子的大汉在看到外头将门口围得严严实实的差人,脸上顿时就没有了血色,随后狠狠叹息一声的大汉不得不低头道:
“就说那群滚刀肉朝堂有人,咱们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这才把咱们的人打了,县衙立刻就来拿人了,果然是蛇鼠一窝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估摸着,咱们上交的五成纯利中,那县太爷就要抽走三成吧,大头都让些王八蛋拿了,人家能不出力吗!”
等另外一个大汉任命一般的叹息一声后,却见外头两个领头的捕快快步进了宝芝斋,随后,两人同时对着张杰施礼道:“报大老爷,衙门里除了留下几个当差的差役值班外,其他人全都在这里了!”
这时候才从椅子上起身的张杰扫了一眼外头一大群捕快衙役,沉声问道:“没有走漏风声吧!”
“回大老爷,小人只是通知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