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紧皱着一双秀眉,将整件事细细想过,这才惊觉出事情不对,抬头看向南宫勋,见他也正巧若有所思的看过来。
“幕小姐,此人只怕心机颇深,并非是真心想同幕夫人连手。”南宫勋是何人,这种宅门内斗,身为嫡出的他虽经历的不多,可却并不陌生,所以一语就道出了事情的关键。
幕晨雪一点头,南宫勋所想与她不谋而合,“钟姨娘原是大夫人的陪嫁,可自打开了脸跟了父亲,这么多年竟然都无所出,这里面只怕也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幕晨雪略一沉吟,这才又接着说,“可我想不通的是,这个主意根本禁不住推敲。这件事一旦东窗事发,受连累的绝非我一人。大夫人如此在意四姐,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还是大夫人本就存了别的心思,而打从一开始就是存心在利用钟氏?”女人们的勾心斗角,当真是可怕。甚至让那些见惯了战场厮杀的男人都自愧不如。
“那幕小姐以为,幕夫人为何明知不可为,却要执意而为?”南宫勋想了一下,虽未能猜出根由,可也多少已了然于胸。只是这些毕竞是内院之事,他还要确定幕晨雪的心思。
“依我看来,只怕那个假和尚不过是颗无用的弃子罢了。大夫人绝不会让他闯进我的院子,而是早命人埋伏于暗中,等这人一露头就会将其拿下。再借由这人的证言,揪出幕后指使之人。她是想要除去钟姨娘。而且因为有了此事,不论我的清誉是否受其影响,大夫人也会寻个由头将我再圈禁于府中。”
去年各府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开始相互走动宴请,大夫人那时就会寻各种借口,不带庶女们出门。这次钟氏即然给了她一个一箭双雕的借口,她自然是要善加利用。
钟姨娘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大夫人的双眼。因为少了田妈从旁提醒,大夫人本就不打算再留着钟氏,此番钟氏算是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即已知事情原委,幕小姐可需要我做些什么?”南宫勋是想着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可刚才幕小姐态度坚决,他又很在乎这个小女子,所以不愿强人所难。
“多谢!大夫人此计正和我心意!”她原就不想出府去应酬。大夫人这般正合了自己所想,至于大夫人与钟姨娘之间的暗斗,她不会插手,就算她恨透了这两人,可她与她们终究不同,有些事她还是下不了手。
南宫勋见过不少女人,就算是已先逝的郡王妃,也是人前背后两张面孔,甚至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真面且。而这幕小姐行为处事都快赶上千面狐狸了。可南宫勋竟然感觉到了隐藏在那面具后的真实。
这一认知让南宫勋对幕晨雪的迷恋又深了几分。“即然幕小姐心意已决,我会让流云暗中保护,若那幕夫人还存了别的心思,欲要加害幕小姐,介吋我再出手。幕小姐以为如何?”南宫勋此番相当于一种退让,那是对心仪女子的一种包容。幕晨雪就算再冷感,还是可以感受得到。
南宫勋亲自送幕晨雪回去,并命流云留下暗中保护。对于南宫勋这样的安排,慕晨雪根本无力拒绝。一是她将身边得力之人全留给了娘亲和弟弟,二是事发之后她并没有看到南宫书墨的暗卫。所以在她无力自保时,只能听之任之。
南宫书墨此时已知幕小姐跟着府中之人出城去进香,可因为兄长和庆王妃此时人也在广缘寺,所以他才没有随后相护。本想命宝如跟去,可因为四海当铺这些日子遇到了一些麻烦。宝如被派出城,这会儿还没回来。
“主子,您就箅此刻出发,还没到广缘寺,幕小姐就己回城了。不如先在城内等消息。而且庆王妃在广缘寺,万一被她查觉,我们才找到的线索,只怕会让她有所警惕,转瞬即会被人抹杀。”风五跟着主子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是都眉目。他怎么都不会让事情功亏一篑。
“风叔,唐家所说,你认为有几成可信?”南宫书墨也知此刻再担心,也有些晚了,不如坐着静等消息.
“唐家现任族长,与此人有杀父之仇,其言当可信之!”这件事风五调查的很仔细,这是他们所能找到的唯一线索。
“那就好,传令下去命所有暗卫全力追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南宫书墨有种感觉,只要能找到此人,就可追查出当年的真相。母亲因何突然暴毙,他又是因何身中暗器。
幕晨雪刚回到之前休息的小院,就见一个剃了光头的男人在院门口不停的朝里面张望,此人虽身着僧服,眼中却全没有出家人慈悲为怀的神情。猥琐的让人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看来此人就是钟姨娘找来的假和尚!”幕晨雪透过开启的窗户,将外面看了个仔细。来人张望了一会儿,见院内外都没有什么动静,以为屋里的人已经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的打算摸进院子。可脚步连院门都未跨过,就让暗藏在一旁的几个粗使婆子和家丁给压在了地上。
幕晨雪暗抚了一下胸口,刚才若不是南宫勋送她回来时是翻墙而入,只怕她的行藏也早已败露,若是大夫人得知她早有准备,也许就会对她有所提防。
外面传出很大的声音,几个下人像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并没有将来人的嘴给堵上,由着他大喊大叫的求救。而幕晨雪却并未急着打开屋门,而是一直等到大夫人带人过来,这才当着众人的面儿,把房门打开。
“母亲,这广缘寺内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