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慢砸吧两下嘴,慢腾腾道:“还好……吧。”
这话轮到雍阙委屈了,可是一个男人哪能和她一样随时撅起嘴巴鼓着腮说不高兴这不高兴那啊,他望了望天将一口苦水闷下,道:“你问选秀的事做什么?怎么着,方家的闺女不愿意进宫?”
所以说这人是个老狐狸,只言片语就猜到了话底,秦慢随着他坐下看向席位上首:“是啊,您瞧您做的好事。方爷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孙女,看得和眼珠子一样的,”约莫是想起过去的自己,看着坐在方家兄妹中说笑的方静姝,她叹着气惆怅,“入宫为妃是肯定不舍得的。”
“所以他让你到我跟前来说情了?”雍阙嘴角一牵。
却见秦慢摇摇头:“说情还没来得及提,中间出了一个岔子,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救回来的谢家小姐谢鸣柳吗?”
雍阙想了半天:“就是那个商贾的女儿?怎么着她也想掺和进来?”
恰好,侍女过来斟酒,酒是千秋寿,甘醇绵长,寿宴上酒类繁多,但这一种是必备的。秦慢酒量不好,却是个好酒之人,拿起来闻闻很香,咕咚一口就下去了,雍阙拦也拦不住,她舔舔唇:“好喝。”
伸手又将酒盏递了过来,待斟满侍女走后方细声道:“谢鸣柳有意替方静姝进选。”
“荒唐!”雍阙断然否决道,“谢家和方家是不想要命了是吧,冒名顶替那可是欺君死罪!何况……”
话没说完,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他道:“那个谢小姐现在状况如何?”
入京后他大半心思用在和皇帝的周旋上,那头一时疏忽了,本该是要叫人盯上的,顺藤摸瓜查出她背后之人。
“人倒是和正常人无异,听说也没再大半夜跑到坟地里发疯,看来那人自上次之后有所忌讳,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没准就躲在暗处等着下手呢。”
她心思转得向来快,忽然发现这可能又是两个人的相似处了,所好听点叫心思敏捷,难听就是敏感多疑,一点细微之处就摸爬出了许多。想一想,怪招人厌的,怪道那时候她师父说她这丫头以后没人敢娶。稍微往歪里走一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阴险女人。
还好,她根正苗红,任凭风吹雨打还是直得和竹竿一样。
她说着说着笑了起来,雍阙被她那莫名其妙笑得毛骨悚然,放下与她布菜的筷子紧张道:“好端端的你怎么这么笑,是不是哪里出了差池?”
得到否定后他皱起眉又说回谢鸣柳身上:“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察觉出那丫头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愿意进宫的无非是为名为利,要么就是为了家族门楣光辉。她顶替方静姝进宫,挣来的也只是自个儿的荣华富贵和方家的光鲜,于她爹那一门是半点干系都沾不得。”
他敲了敲酒盏:“我看这些天来她未必和那个人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