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含扒开他的手,追问道,“所以你一大早过来,是找骂来了?”
远信开始不着调的胡扯,“得了,怎么也瞒不过我的青含姐姐。我昨天被老爷子说了几句,心里不痛快,出来透透气,没成想随便走走就走到这来了。我就在这歇歇脚,一会儿就走,姐姐你就当没见过我好吧。”
“来都来了,就别着急走了,奴婢去给二爷准备早饭吧。”
“哎呦我的亲姐姐啊,还是你了解我,我的肚子都叫了一早上了,姐姐你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了王府,我的肚子每天都在念叨你做的糯荷羹。”
“二爷一来就会给奴婢找事,煮糯荷羹要一个时辰呢。”
远信再一撒娇,青含招架不住,马上就答应去煮了。远信溜进程征的书房,无上令,你去东江不可能带着,会在这里吗?远信悔恨自己平日里怎么不多去程征的书房走走,该从哪里开始找呢?
远信没有急于动手,他在开阔处站定,环顾四周,一边打量书房的布局,一边计算着可能存在的机关暗器,大爷我在江湖漂,身上的刀子可不是白挨的。如果有人闯入书房,如何进来,最有可能触碰哪里,该在哪个地方安置什么样的暗器?而又如何不会误伤进来打扫的下人?远信脑海里演练了几种场景,大致锁定了几个机关。接着他设想程征程征会动哪些机关,从哪里、如何取出无上令,才能迅速、自然?至少不可能在传令时大费周章,如果是我,会放在哪里?方位?高度?
远信闭目想象,随后到书桌旁取了两支毛笔投石问路,试探机关,他侧着身子拿一支毛笔挑开墙上的字画,而后用笔试探墙壁,果然刚一用力,就从墙壁里射出一枚短箭。远信不想发出声音也不想留下痕迹,一跃而起握住了箭柄,轻轻着地。这里不是,有暗器的地方不可能有无上令,他不可能每次取无上令都要先给自己一箭吧。
远信为防有毒,拿一张纸包住了箭头,继续寻找。
青含在厨房忙活之际,远信揉着肚子嚷嚷着来了,“青含姐姐,你还没煮好啊,我今天是不是要饿死在端侯府了。”
“好了好了,这就好了!二爷先吃个包子垫垫肚子吧。”青含舀起一勺看了看,又盖了锅盖。
“包子哪有姐姐煮的粥好喝啊。”远信嘴里说着不要,轻轻一跃饶过青含,拿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
“好了二爷,侯爷要是不问,奴婢不会把您今天来的事说出去的,您就别一口一个姐姐了,奴婢可担不起。”
远信依然不改玩性,“那就谢谢姐姐了。”
“快来喝粥吧。”
“给我来个大点的碗!”
午夜,远信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落日洞。他虽然从未参与过无上门内部事务,但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当年程征对远信说过要把母亲手中残余势力组织起来的想法,并邀远信加入借此增加历练。不过远信丝毫不感兴趣,继续整天吊儿郎当的混日子,程征也就不再勉强。后来断断续续听过几耳朵,没想到在今天居然还派上了用场。
遇安有伤在身应该不会在洞内,锦风一般只在外调兵遣将,无上门内的事基本不过问,更不会在了,远信祈祷今夜能顺利点。
洞门口,守门的人很恭敬的叫他,“二爷”,阻拦的手却没有放下的意思。
远信神气的亮出无上令,“看好了,无上令!你们门主走之前亲手交给我的!”
“二爷恕罪,二爷里面请!”
这东西还挺好使的嘛,远信暗窃喜,一路畅通无阻见到了被关押的迎熏,迎熏蜷缩在角落,神色落寞,看到远信来了,满脸不敢相信。
远信命令道,“把她放出来!”
“这……”守卫为难道,“这是守风堂堂主亲自下令关押的人,堂主说等门主回来处置。”
小丫头还挺把我的话放心上嘛,远信咳一声,面露不悦,“我有无上令,还代表不了门主吗!再说我是你们门主的亲弟弟,难不成我还能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快放人!出了事我负责!”
“是。”
远信就这样威胁恐吓的,就把迎熏给带了出来,这么顺利,让远信有点不敢相信,“原来有权在手,是这么好玩的一件事呢,我突然间就想去建功立业了。”
迎熏担心的问,“你真的偷了无上令出来?”
“是啊,被我哥打一顿骂一顿都无所谓了,再怎样我也没有性命之忧,你就不用担心了。”远信风轻云淡的回答,“本来我想等我哥回来,但是我思前想后,我没有把握我一定能求得我哥放了你,与其拿你的性命冒险,倒不如我受点苦。”
“远信,谢谢你。”
“阿引,”远信抚摸她的头发,“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弥补我当年负你之情。”
“不,你没有负过我。”迎熏摇头,“当年我们都是无知孩童,说的话岂能当真。”
“我当真了,当年没答应娶你,而使你遭受诸多苦楚,是我至今唯一后悔的事。”
每个人心底最深处都有一片空间,留给专属的人,即便以后另结新欢,即便结婚生子,那片空间依然不可动摇。不是说你不爱现在身边的人,也不是说你还爱着当年的她,或许她现在回心转意回到你身边你并不会点头,但你心中的这块地方除了她却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走进去,非她不可。
这就是初恋一般的存在。你曾经把最纯最真最深的感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