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征轻轻的帮一姗擦汗,小声的问,“一姗为何会突然小产?”
吹灵慌忙跪地,“侯爷恕罪,奴婢是一直跟着公主,可是大公主请了公主去喝茶,吩咐不让人进去,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临?不会,不会是一临做的。程征否定了这个想法,“一姗离开清和宫后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吹灵摇头,“没有,公主从清和宫出来就直接出宫了,之间没有进食任何东西。”
是吗?一临,会是你吗?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临说过的话:
“我多么想,和你拜堂的是我啊,和你拜堂的应当是我啊!”
“程征,你做你做爹爹了,我一点也不开心,你知道吗?”
“你开口闭口都是她,你可曾问过我好不好?”
“不醉,我怎么有勇气说出我心中的苦和泪。不醉,我怎么能向你坦言我心有多么不甘。”
程征目光深沉,他握着一姗的手,即便刚刚小产,她的手依旧温和柔软。
清和宫,刘峰前来回禀,“得手了。”
一临淡淡一笑,“哦?是吗?”
刘峰满目寒光,“属下潜入宏安王府被守卫发现了,无法将姚姑娘带出,只能就地解决了,一剑直中咽喉,绝无生还的可能。”
一临满意的点头。
晚上,程征到清和宫,不待通传径直走向屋内,一临正在埋头看书。
晴竹抬头见程征,慌忙行礼,“给端侯爷请安。”
“出去!”程征闷声说道。
一临见程征面色不悦,只当是为了姚梦涵而来,放下书向他走来,优雅从容。
程征冷冷的问,“你当真无情至此?”
“我的情早在你身上用尽了。”一临毫不否认。
程征愤怒追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临嘴角上扬,温柔一笑,嘴里却说着狠毒的话,“因为我不择手段啊,早在毒杀袁辰的时候你不就知道我了吗,我就是个蛇蝎恶人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程征愤怒点头,“是,你早就说过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做的这么绝!”
一临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丝毫不畏惧,理直气壮的对上程征的目光,“你是为了一个外人来我这兴师问罪吗?”
“外人?敢问公主,何谓外人?”
“除却你我,皆是外人。”一临坦然答道。
“公主不愧是大照储君,臣佩服!”做皇帝,是要有雄心伟志,只要是你想要的,都必须得到,只要是你不喜欢的,都必须消失。一临,你真的够狠。
“你佩服我什么,以前的你不也是这样吗?为了拉我二哥下位,为了对付映丰不择手段。怎么,现在的你沉迷于儿女情长,就忘了以前的自己了?”
程征紧握双拳,关节啪啪作响,“公主的决绝,臣自愧不如!还有,你比我更清楚,我以前不择手段,都是为你!”
一临冷笑,“以前是为我,现在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了吧,你敢说你现在一心一意为我吗?若真如此,你就不会跑来我这兴师问罪了。”
“是的,我不该来你这里兴师问罪,你做的什么,我都只能接受。我记住了!感谢公主不加隐瞒据实以告!”
“我对你,何须隐瞒?我对你,一直都没变。”一临把手伸向程征的肩膀。
程征后退一步,避过去了,“公主厚爱,臣愧不敢当!臣告辞!”
看着程征离开的背影,一临心痛不已,你真的变了,为了一个姚梦涵,你就如此对我,你对我说这么绝情的话,就不怕我伤心吗?你句句话都像是和我像是划清界限一般,你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吗?一个姚梦涵,在你心里如此重要吗?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改变?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是原来的样子?
第二天,一临听闻一姗在回府路上小产,恍然大悟,难道他来我这兴师问罪不是为了姚梦涵?
难道,他以为我杀了他的孩子?
一临想去向程征解释,又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程征,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人?六亲不认?不择手段?你真的如此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