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皇上,园中就只剩一临一姗两人。
一临挑起话题,说,“跟姐姐讲讲你在江南的生活吧,有没有受苦?”
一姗爽快回答:“没有,我在江南很开心了。我爹我娘,哦,就是闵老爷他们家人待我都很好,他们原来也不知道我是公主,就一直把我当作亲生女儿养的。”一姗说起江南,倒是有说不完的话,“只可惜我来的匆忙,没能好好孝顺他们。姐姐你说可不可以把他们接到宫里来陪我啊?”
一临推诿道:“这,只怕于理不合。日后若有机会,你出宫去看他们就好了。”
“真的啊?我有机会去看他们啊?我听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傻妹妹,那是说宫里的妃嫔。你若想出去,还不简单?再说你嫁给程征之后,离开了皇宫,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一临淡笑着说,心中默默忍着痛。
一姗羞涩的低头:“姐姐取笑我。父皇都还没下旨呢。”
“父皇昨日虽说此事事关重大,不宜草率决定。不过下旨赐婚那是指日可待。”
一姗喜上眉梢:“真的?”
“姐姐会骗你吗?”皇上的推脱之词不过是顾及着一临,如今一临已经应允说放手,皇上又岂会不准?这是一姗第一次见面提的第一个要求,皇上拂了她的意,也是不好说。若让一姗知道了真相,只怕他们姐妹两人,从此再也无法坦然相见。一临试探问道,“你跟程征认识不过十多日,怎么如此草率的就决定嫁给他?妹妹也不慎重考虑自己的终身幸福?”
一姗天真直率的说,“嫁给程征便是我的终身幸福。我们虽说认识的时间很短,不过他一路对我悉心照顾,处处以我为先,还奋不顾身的为我挡剑,我相信我们成婚后他一定会对我好的。”
“他确实是个有责任感有才能的人,妹妹要好好珍惜。”
一姗重重点头:“嗯,我知道。”
“他的手,是怎么受伤的?”一临昨天问了程征,不过程征都执着于和一临的感情,并未回答。
“那是我们在路上遇到有人埋伏,有好多黑衣人,打打杀杀的很是凶猛,程征一直把我护到身后,刺伤了领头的黑衣人后,黑衣人扔下两把剑就逃了,程征一手扫开一把剑,没想到后面的那把就刺在了程征的手上。”
一临听了倒吸一口凉气:“那他的手?”
“他拔了剑我们骑马而去,在一个小镇上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程征的手日后可能会留下隐患。”
一临心中一紧:“怎么会这么严重?我还以为是小伤。”
一姗继续说:“我也一直觉得很过意不去,他毕竟是因为我才受的伤,一路上都是我给他换的药,现在伤口已经愈合了。”
“你一路帮他换药?”
“是啊。”一姗不加任何掩饰。
“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照顾,拼命保护你,只是因为你是公主,是他奉命要护送之人。也许他在敬重早已有了心上人?”一临试探着问,尽管这话有些伤人,不过一临还是想知道答案,如果能让自己彻底死心,也就罢了。
“我问过他,他说他在京中并无妻室。他若不是对我有意,应当是止于主仆之礼,又怎么会对我如此悉心?”
是啊,他并无妻室,如此你就断定他也没有心上人吗?妹妹啊,你怎么就如此草率呢。一临苦笑。命运弄人啊。或许本来就不是我的。
一姗提议道:“姐姐你说皇宫里的太医是不是天下医术最高的?姐姐能不能派去几个给程征看看伤,或许是那小镇的大夫学医不精才妄加论断的。”
一临同意:“好,程征他为救你受伤,理应派去几个太医去看看。”这样从太医口中,就可以清楚的知道程征的伤势了吧。程征,我们原来不是无话不说吗,怎么你受伤了,我连关心你的机会都没有呢。
一姗面露难色:“姐姐,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是不是合适。”
“妹妹但说无妨。”
“姐姐什么时候派御医过去,我想,跟着一起去看看。”一姗说着低下了头。
“好。”一临爽快答应。
一姗略有顾忌:“父皇会同意吗?”
“我去向父皇说就可以了。那就午后我派人护送你过去吧。”一临小时候每次都向皇上请求出宫,无非也就是去找程征玩。后来长大后,皇上给她的权利渐渐大了些,也就自由出入了。她常跟程征出去到去附近游山玩水,微服出行,体察民情,日出而去,日落而回。宫中人道是一对璧人,将来必然是要赐婚的,皇上也是默允了。只是今日不同往昔,出宫去看程征的,是同样的面孔,却不再是同一个人。
一姗欢呼:“太好了,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