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婶看见自己闺女又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很是担心,几日前,小学堂的两个小孩因口角打了起来,旁观的自家丫头被虎子用扁担不小心撂到,摔在了大石上,自从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没以前勤快,做事也不利索,居然连火怎么生都忘记了,可怎么拖后腿,总归还是自己的女儿,伤神的是现在这丫头连人也不叫,一个劲儿沉默,还得再去蒸个鸡蛋补补,万一真伤到了脑子可怎么办。
在林大婶纠结的时候,林卿也在纠结,林大婶年约三十六七岁,虽然古人看着比现代人显老,但这年纪放在那儿,按未穿前,林卿称呼她一声大姐不为过,现在要叫娘亲,即使有原主的年龄和身份摆着,她还是出不了这个口。还有林大叔,也是不到四十的年龄,下巴下长着一寸长须,一副长者的模样,可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在现代他还算红果果的男人四十一枝花,她也实在没法叫爹,最后两个哥哥,那完全是小弟弟们啊!奈何她无法马上代入,所以沉默是金,少说些,尴尬症也少些,犯错概率也小些。
这几天,众然有原主的记忆做铺垫,可是不一样的生活环境和习惯,生生难为着她。
没有抽水马桶,没有汽车,没有高楼,更不要说网络、电视、手机,甚至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水泥地!林卿觉得自己真要崩溃了,尽管这几天她大多时候在挺尸,整理着原主记忆,但是仅仅几次起来活动和帮倒忙,让她明白,能生活在原时代,是多么大的气运。
这个时代,虽然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狗屁朝代,即使穿越成公主,她都不愿意换她原来的生活。她宁愿做原先那个背负房贷、车贷的小凡人。
宁为太平犬,不做离乱人,虽然这个类比不怎么恰当,但林卿奇异地理解了作者作诗的心境。因为她也宁做社会主义的小普通,也不稀罕当封建主义的大富婆啊。
她想家,无比想,想她的几个狐朋狗友,想她前几天刚买的红色连衣裙。她觉得自己是辜负了银河系才会被丢弃到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