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宗,天舒浮峰,灵气浩渺。
和尘真君正在修炼室打坐,屋外传来陶白爽朗的笑声。
笑声未落,人已大步而来:“和尘,小卿真是给咱们长脸!许铭刚传来消息,丹考之中,小卿每关第一,最后居然炼出十阶丹,现已在山海界丹道之内声名远播!”
和尘真君缓缓睁开眼,双目之内犹如暖阳融动,他微微笑道:“如此甚好。”
“不过,许铭信中说,她暂时不回太华,要在北山历练一番。这北山之北就是大荒,乃危险重地,她不会游历到那里?”
和尘拂衣站起往书房行去。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犹如碎金在他衣袖上流动。
“北山虽危机重重,只要不侵入雪域,凭林卿机敏,未尝没有自保之力。”和尘淡淡道。
“如果小卿去雪域了呢?”陶白跟在他身后。
和尘真君脚步一顿。
陶白觉得自己有些多心,又龇了龇牙:“小卿行事有分寸,应该不会去雪域。”
南山妖兽森林有阵法,东山恶徒半岛有屏障,西山沼泽有瘴气渊,唯独北山无特别阻碍。
和尘略一思忖后,目光一利:“若雪域之人敢害她,我定当让他们付出想不到的代价!”
静立半刻后,和尘吩咐道:“老陶,这阵子你多注意林卿的魂灯。”
“好。”陶白闻言点头,“这收了弟子,关在门内不利成长,放出去又让人提心吊胆,好在小卿算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然而大荒,雪域。
陶白口中“省心的孩子”正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诸位邪修目光嗜血,林卿动作先于思维,毫不犹豫甩出遁符,然而邪修老大们并非泛泛之辈。白锗飞速取出一件法宝,血红光芒向牌章附近笼罩而去,就困住欲逃的林卿。同时,僵彦身后凭空出现的一具金尸凌空撞来。
“噗!”纵然有急转的珠子护持,元婴的一击,让林卿口喷鲜血,当场重伤,现出身形跌落在大殿光滑的地面上。
“原来是个大胆的小丫头。”眉妩媚眼如丝,打量着林卿,又娇笑着斜看控尸门主:“僵彦,你的金尸竟拍不死一个小筑基,看来这些年修为未涨反退了呀!”
林卿护着丹田,目光灼然的望向四人,心中迅速盘算如何争取生机。
“此女既听了我等秘密,不若交给我扒皮抽血。”白锗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唇。
但有人速度比他快,眉妩轻轻抬眉:“小蝼蚁眼神还挺倔。先让你尝尝我灼骨针的滋味。”
什么都不顾就先用刑,果然是大奸大恶的邪修。说着一枚一寸长的针飞射而来,没入林卿肩内。
林卿顿觉一股灼痛顺着针入之处呈放射性流遍全身,烧红的细针就如毒蛇般在骨骼中灵活窜动、灼烧。
她疼得一声闷哼,瞬间浑身就被冷汗浸湿,若不是她曾经受过太乙诀进阶和炼体之时的百般考验,恐怕当场就要受不住。
见林卿竟连哭喊都没有,眉妩惊讶地挑了挑眉。
僵彦冷哼:“看来合欢谷的灼骨针也不过如此。”
莫九幽上前一步,目光幽暗:“说,你是何人?”
妈蛋,若是问这个问题,不用刑,她也肯说的!
身体的疼痛还未过去,林卿抖着唇:“我,我是......”然而一口血堵在喉咙里开口都难。
邪修的耐心出乎意料的短暂,莫九幽脸阴沉地看向林卿,举起了手。
千钧一发之际,林卿挺着口气:“等等,宗主,你不能杀我!”
听到这话,又加上很令他舒爽的“宗主”两字,正欲动手的莫九幽停了动作。
面对危机,她脑中急转,她先想到搬出师傅之名,可惜师傅远水救不了近火,若以魂灯之类的相威胁,邪修们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灵魂不灭,将人生生折磨。
林卿卡着一口血急道:“我是莫非离的心上人!我与他情投意合,早已海誓山盟!”
宋师姐,我给你背这么久的锅,现在只能暂借你名头一用。
蛊毒涧的虫厄凉凉道:“莫宗主,事关大荒机密,这小丫头可连使者之事都听了去,纵然与莫少主牵连颇深,也留不得!”
“你就是太华宗姓宋的那个丫头?”莫九幽的目光莫名。
事关重大,大荒的秘密不能让荒外之人知晓,他缓缓再次举起手掌,然而就在他之前迟疑的功夫,林卿怀中的牌章再度亮起。
空间一阵扭曲,再回神,人已不见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人在眼前眼睁睁消失,虫厄怒道。
莫九幽盯着林卿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应是主牌启动,持牌者进入秘境了。”
虫厄恼怒:“莫九幽,你鬼冥宗为何不与我等商量,就私自启动主牌!只有持牌之人才可进入秘境,还有一人未找出,岂非便宜了这两人!”
这一点莫九幽也有些意外,鬼冥宗的牌章在莫非离身上,就这么会儿功夫,发生了何事,这主牌就启动了?而且他也想不到这牌章才启动不久就直接将人传送。
在其他四支面前,莫九幽不能袒露他的疑惑,他浑身气势大开:“主牌乃我鬼冥宗之物,我鬼冥宗做事何时需要征得你虫厄的同意!”
强势之后,毕竟以后还要合作,他缓了缓语气:“你等莫急,早些进入玄境早些取得机缘。总归我等元婴无法进入玄境,我们的牌章早在最优秀的亲传弟子手中,这筑基修为进入,若遇上,杀了便是。”
白锗邪邪一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