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看林卿呆呆的样子,心里很烦躁:“你也给我滚。”
林卿心中一动,此女视人命如草芥实乃恶毒之辈。想起那三个她亲眼看着被杀的药人,还有那么多死不瞑目的尸体,她今天在谷中也听闻,药婆用药人做试验有半数是为了她,仅仅毁了毒草还不够,这也是以人试药的祸根之一。
要不趁现在房中只有她们两人,夺了她的出谷令牌,就把这恶毒的女人给杀了?
转念一想,她劝自己先忍一忍。
药婆就在隔壁洞府,现在就把她除去,万一药婆在她身上下了什么秘法立刻赶来,到时候非但她弄死毒草的计划实行不了,反而连自己都难逃出去。
而且,明日药婆出谷,这阿梨肯定需去送人,现在动她实在不智。
这些想法一瞬而过,林卿装做惶恐的样子,麻溜地撤出阿梨的卧室,走进外面侍女住的小房间。
那梳头侍女见林卿进来,扶着面颊一脸凶巴巴:“喂,新来的,明早你伺候那女人梳头。”
居然还是个欺软怕硬的。
林卿挑了张小榻坐下,轻轻一笑:“阿梨小姐可没让我帮她梳头,不过看你被打成这样,我也觉得你挺可怜,要不明早你先教教我,从明晚开始你就早点休息,我来伺候小姐就寝?”
侍女心中嗤笑:这新来的还是小看了阿梨毒妇的阴狠,明晚就轮到你挨打!
两人一夜无话,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在阿梨的带领下,全谷人目送药婆带着几个金丹恶修离开药毒谷。
林卿与侍女还有两个护卫全程跟在阿梨身后,她暗暗将阿梨的行为举止观察在眼里。
介于对药婆所制丹药的强大信心,不论是金丹恶修,还是阿梨,对身边的两个侍女都非常放心。
一早上时间,阿梨像个公主似的带着人在谷中逛了一圈,中午由侍女服侍着睡下。林卿则号称去练习梳头手艺隐去身形,趴在远处听门口的两个金丹恶修聊天。
“你觉得这次药婆去黄泉峰,要去几日?”阿梨的另一个金丹保镖长相看着十分凶恶,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他的脸上胡须横生,头发蓬起,肌肉十分发达,有点像体修的路子,远远看着好似一尊肉疙瘩山。
金丹老者摸了摸他的灰白短须,一脸精明:“听说这次要商量去中原的大事,恐怕要有几日。”
“那屏障只有在月圆之夜,方才稍稍不稳,能出去也不过几息时间,若不彻底破除,根本无法大举进击中原。”
老者神秘一笑:“既然商议这事,想必上头已经想出法子。”
“那敢情好,窝在这荒芜之地,还他妈保护个没用的女娃,老子早就不耐烦了。还不如到时出去杀个痛快。”自从被药婆安排来保护阿梨,他几乎寸步难行,早知道当初自告奋勇去抓药人还好些。
两人就中原一事闲扯了很多。
林卿听后心中稍安,怪不得许多半岛后段的恶修涌入中原,原来他们已经摸索出了屏障禁制不稳的规律。
不知碧月宗修补阵法的人会否发现,可千万得等她出去之后再说啊!
午觉过后,阿梨醒来,开始了一项让林卿目瞪口呆的行为。
金丹壮年面无表情地守在一旁。她取出一个储物袋对金丹老者说:“你把它打开,按我说的,将东西一件一件取出来。”
金丹修士显然做过这事,熟门熟路将里面的各种奇珍依次取出。
她又点了点林卿和侍女:“你们两个给我一件件擦干净,若碰坏一件,仔细你们的皮!”
接下来整整一下午时间,林卿就剩眼睛发直的拿着块帕子观摩阿梨的家当,其中有无数毒丹、毒草,还有数不尽的珍奇玩意。
而阿梨则用手抚摸着其中某些擦过的珍宝,一脸陶醉的满足样子,口中喃喃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能修炼,必将拥有更多宝贝。”
林卿暗中撇嘴:能不能修炼跟有没有宝贝没直接相关,还是抱紧你姥姥的大腿吧。
天,终于渐渐暗下来。
很快到了阿梨就寝的时间,金丹护卫守在洞府门口,最里的卧室中仅剩阿梨和两个侍女。
解完头发后,阿梨想起昨天被扯掉了一根头发,指着林卿道:“小倩,你过来给我顺头发。”
林卿乖巧地道了声:“是。”同时转身对另一个侍女道:“姐姐今日辛苦了,接下来就全部交给我吧。”
侍女心中冷笑:哼,想拍阿梨小姐的马屁,等着吃苦头吧!她面上装做为难地样子看向阿梨。
阿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另一侍女才出了卧室。
阿梨在梳妆台前坐定,骂道:“你还楞着做什么?”
“哦。”林卿走上前,拿起了梳子。
林卿梳头的业务水平显然比之前的侍女更差,才顺了一下,就已经扯下两根头发,阿梨想不到这个看着听话乖巧的丫环这么没用。
看着落在地上的头发,她当即火冒三丈,一个巴掌就甩过去。
然而,她的手还没挨到侍女的脸,就被紧紧抓在了半空中。
阿梨一愣,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你胆敢抵抗?你这个下贱胚子!”
同时,另一巴掌又想甩过去。
“我不但敢抵抗,还敢杀了你!”
“你!”
下一瞬她就被蒙住了嘴,她惊悚的瞳孔中倒影出一张金丹老者的脸,同时,刀锋闪过,照亮凶手充满折子的眉眼,她的脖子一凉,就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