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觉得方勤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找冯朗说是必要的,把她拉入自己的战线也是必须的,不过不能自作聪明。
既然队伍里存在着小问题,那就明确问题,提出解决方案,然后再解决就是了,这又不是自己的私事,实在不能用小聪明来解决。
所以她很是干脆的在训练结束后留下冯朗,准备和冯朗说说这件事情。
“不至于吧?”冯朗倒也是知道,队里对于苦练防守还是挺烦的,别说其他队员烦,自己也不喜欢。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小情绪,没林燕说的那么严重吧。
“勿以恶小而为之,小问题慢慢也会成为大毛病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也是因为小问题的存在。”她们现在风光无限,放眼世界看似没有敌手,其实最大的敌人从来都是自己。
没成绩之前是害怕,想赢怕输;有了成绩之后是骄傲,高估自己低估对手。
竞技体育生涯,所要打败的不只是别人,更要战胜的是自己,这才是最大的圆满。
冯朗还是觉得这件事没林燕说的那么严重,可是看老队友的神色挺凝重的,不像是跟自己瞎胡闹,她还是让自己正视这个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
既然存在林燕现在所说的问题,队伍里有些心浮气躁,态度不端正,那么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不是我说怎么办,现在你是队长,你得在练球的同时,也对全队负责。”林燕觉得这大姐真是想要当甩手掌柜呀,队长不管事,让自己这个副队上吗?
冯朗头疼,早知道自己绝对不当这个队长。
“那咱们去找教练谈谈?”队长的作用是什么?督促队里训练,然后做到承上启下的纽带作用,下面的情况及时汇报给教练,教练的意思传达给队员。说白了,其实更多的干的就是传声筒和跑腿的活。
“那你准备怎么说?”林燕又是问了一句,冯朗郁闷了,“我心思没你那么细,你肯定是想了不少了,你就给我说明白呗,我全力支持你的想法。”她真的是饿了,训练结束后洗澡吃饭,这都成了习惯了忽然间被拉住不能去吃饭,冯朗有些心累。
林燕叹了口气,好吧,暴露了,那也就不隐瞒了。
“咱们要做到的无非是两点,把队员的情绪给安抚下去的同时让邓指导知道这件事,而另外就是看能不能改变一下邓指导的训练方针,起码别这么枯燥,有一点趣味性。当然,队员太心浮气躁了,也需要好好管教一下才是。”
冯朗点头,林燕说的的确是这个道理,不止是“告状”,还得把队员管理好,防止这类抱怨继续出现,当然适当调节训练节奏也是必要的。
“可是趣味性,训练哪还能趣味性呀?”冯朗觉得这一点很难做到,训练就是训练,枯燥无味,哪来的什么趣味性?
林燕脑中也没有太成熟的想法,不过适当的调节性是必须的。
“这个回头让邓指导想办法去,走,去吃饭吧,这件事咱们晚上再说。”
冯朗求之不得,“走走走。”最近训练太辛苦了,她觉得自己真有必要多吃一点。
下午的训练依旧是防守练习,陈和平和其他几个陪打教练帮着大家练球,同时记录下队员的防守成绩,林燕正在那边练着球,忽然间听到一旁争吵起来,她愣了下,这个球起的轻了些,然后伸手抓住。
“怎么了这是?”冯朗看到那边动静已经过去了,林燕没过去,可是也停下了训练。
“冯姐你说说,我这个球怎么就起得不好成坏球了?”杨晓菊有些委屈,看着冯朗过来觉得有了主心骨。
陪打教练曹晨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进入男队无望后就是来了女队当陪打教练,毕竟男排这条路不怎么好走。
看着杨晓菊委屈模样,曹晨有些着急,“刚才的确是不好呀,球都被起飞了。”所以这个球肯定是坏球,自己是按照队里标准来的,又不是刻意为难曹晨。
“要是在场上,那样的球肯定有队友接应,我们照样能打好这个球。”杨晓菊声音大了几分,“我又不是没打过比赛,难道还用你教吗?”
冯朗听到这话觉得不太对劲,杨晓菊这是什么态度?不管是邓指导还是过去的袁指导现在的袁副主任都说过要对每一个球负责,尽量不要给队友找麻烦。
她不知道刚才那球是怎么回事,可是听杨晓菊这话也明白那球肯定是没接好的。接不好球没什么问题,再来就是了,可是杨晓菊这是什么态度?
就因为曹晨是陪打教练,所以就这么面红脖子粗的大吼大叫吗?
“是呀,曹教练,我们可是拿过金牌的,你哪有资格教我们呢?”冯朗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忽然间听到这话顿时愣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燕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排球在她手里跑来跑去,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林燕在笑,可是那笑和冷笑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哪那是帮杨晓菊说话,分明是在嘲讽呢。
“林姐,你……”杨晓菊觉得自己矮了一截,对上林燕所获得的成绩和荣誉,她怎么都比不上,而且林燕就比她大一岁,有可能运动生涯比她还要长远,她这辈子都可能赶不上林燕的成绩。
这个现实让杨晓菊心虚,不敢去看林燕。
曹晨梗着脖子,知道林燕是在帮自己说话,可是却还是有些心酸,他按照标准来怎么了,难道还是错的不成?的确,自己不是国手,也没有什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