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人肉抱枕温暖又舒适的缘故,沈秋这一觉睡的很沉。不过睁开眼睛要是不用看到这张痴汉脸就好了。
天公作美,连续两天一夜的暴雪过后,风雪小了很多,回到了正常状态。等他们摸到地方的时候,风雪完全停了。
就像霍欧珂说的,朵真族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在暴风雪中穿过草原摸到他们的大本营来,守卫都躲在大帐里取暖,沈秋他们还能听到朵真兵对前线能在关阳城中躲避暴风雪同袍羡慕和嫉妒的抱怨。
沈秋早把舆图烂熟于心,适合存放粮草的地点也就那么几个,不一会儿就摸到了地方,因为做了防潮和保暖,上面盖的都是油毡,真是特别适合点火……
……
从离守卫最远的开始,火焰迎风既涨,为了保险,白玉瑾他们把带来的酒一大半都洒了上去,等守卫发现并扑灭的时候,这些粮草最少会烧掉一半……
朵真人虽然攻下了关阳城,但不给敌军留粮草向来是白家军的撤退标准之一,因此,若没有粮草支持,朵真人即使占领着关阳城也撑不了多久。
等朵真人一退,后撤的关阳军那边补上来,那么攻入哈幕府的泽棘兵就和如今哈幕白家军的形式调转,泽棘兵成了饺子馅,关阳和哈幕两边饺子皮一包,泽棘的那部分精锐也就该歇菜了。
如果乌云达不是老糊涂了,想让泽棘接下来十五年内都面临着朵真族侵入的威胁,就一定会下令撤兵,保持剩下的国力。
趁着朵真兵惊慌救火,营内混乱,沈秋他们顺势又杀掉了营内几个重要的大将,朵真的大本营内彻底乱成一团。
事情虽然顺利,不过他们还是付出了些代价。
沈秋架着白玉瑾踉跄着跑在茫茫草原之上,他的背后插着两支箭,那是替她挡的,腿上也挨了一刀,而沈秋的小臂上也挨了一刀,深可见骨,幸而天气冷,血液循环慢,凝固的也快,没流多少血。
白玉瑾全身靠在沈秋完好的那边身上,看着白茫茫的天地,心情却十分不错,“感觉世界上就剩我们两个了,挺不错。”
见鬼的不错!沈秋理都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虽然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但毕竟是朵真的大本营,有两个高级将领反应极快,他们差点被围,最后只能化整为零的往出撤。
也许是沈秋相对纤细的身形在一堆高大的体格中比较明显,或者说朵真族也早听说了她的大名,对她深恶痛绝,她一个人就吸引了三分之一的火力,要不是白玉瑾在身边,她估计要被射成筛子了。
如今暴雪又起,身后的追兵撤回,不过飞鹰骑众人也都四散逃开,恐怕一时间也聚不到一起。天色已经亮起来,银白的雪色晃的眼睛疼,沈秋把之前准备的黑纱条绑在两个人眼睛上,防止雪盲。
除了和白玉瑾接触的部分,她身体的其他部位已经快失去知觉了,这种情况,他们必须赶快找到一个藏身得地方休整一下,不然她的胳膊和他的腿就要废了。
她做的简易指北针也弄丢了,沈秋抬头看着太阳辨认了下方向,喝了一口烈酒,顺便给白玉瑾喂了一口,继续在风雪中跋涉。终于在他们差点被冻僵之前找到了一个丘陵的背风处,此时的白玉瑾也顾不得心情美了,如果和沈秋一起躺他们白家的祖坟他会很开心,但在泽棘的底盘上还是算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伤残人士总算挖开一个可容两人转身的雪坑,把挖出的雪堆在周围,进去之前,沈秋洒了些酒在四周的雪墙上,拿皮子挡在洞口,然后用火折子点燃,雪稍稍一化,皮子拿开,几乎马上就被冷风冻住,成了一堵结结实实的冰墙,白玉瑾看的叹为观止。
终于躺到相对暖和的雪洞里,白玉瑾舒服的直叹气,沈秋用皮子堵住洞口,从行军包里掏出两块木炭,倒点酒点着了,慢慢的烧起来。
做完这些,沈秋用完好的那只手尽量搓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对白玉瑾道,“先把身体搓热了。”
可是白玉瑾似乎在刚才挖坑的时候就用尽了力气,避开身上的伤口别扭的靠在墙上,这会儿胳膊抬都抬不起来了。沈秋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搓了一遍。
之后从行军包里拿出应急的医药包。医药包是沈秋准备的行军包中除了军工铲之外最重要的东西了,毕竟如果伤口处理不及时,就算活着回来也可能没有机会活下去,那样就太冤了。
小心的清理了左臂伤口周围,正想上药,就见旁边伸出只手来,一手捏住她的小臂,一手帮她上了药粉,然后又用绷带仔细的帮她绑好,动作行云流水,处理个伤口都感觉到了优雅。
沈秋全程盯着他的脸,白玉瑾一开始还强装淡定,后来的窃喜忍也忍不住,最后脸色发红,使劲压抑着上翘的嘴角问道,“看什么?我脸上有花么?”
沈秋语气毫无起伏的道,“没,我在想你的恢复力有多惊人,前一刻还伤的动不了,后一刻就这么灵活……”
白玉瑾动作一僵,紧接着仿佛用尽了力气,不过仍然挣扎着将沈秋的伤口绑好,就无力的倒回墙上,将一个强撑着身体为同袍包扎的坚强伤患演绎的淋漓尽致。
沈秋冷笑一声,不给他一个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委屈他了。
白玉瑾身上最厉害的就是背后的两支箭伤,好在这种伤口他们都见多了,如今天气又冷,处理起来倒不那么麻烦。麻烦在于,沈秋只有右手灵活,左手伤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