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洢璕!!!”
冷无痕在刘洢璕的体内的灵魂用尽最后一丝灵力,终于将她的羊水和血液分开,又把血管粘合起来,再将胎儿推出来。
他再也无法将自己的灵魂送回到他的身体里面去了。他的灵魂已隐隐有了要散去的趋势。
“啊呀!真是天可怜见!这孩子竟然能生下来!是个女孩儿啊!”黄婆举起孩子,倒提着腿,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换来一声响亮的啼哭。
冷无痕的意识在散去的最后一刻用力嘶吼着,想要将她唤回。
血色朦胧中,虚名用力拍打着刘洢璕的床榻边缘,在刘洢璕的身体外叫得声嘶力竭:“冷无痕!!你丫的赶紧滚出来!”
刘洢璕不知是听见了谁在喊她。从陷入的参棘的梦中,突然神思被那叫喊声跩回。
她虚弱的躺在床上,微微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都是又累又痛,没有一点力气。
虚名见她醒了,瞪大了眼睛。
又突然一阵风一样冲到外间去了。
“冷无痕!”虚名边跑边喊。
外间,软榻上,冷无痕的躯体仍然盘腿而坐着。
他轻轻闭着眼,优雅的眉还维持着轻微皱起担心刘洢璕的神色。而眉目间隐隐透出惨然的苍白。他嘴唇轻轻闭着,仿佛一切的美好都在他的离开后黯淡无光了。
虚名仍然不愿相信。
他轻轻走过去,像生怕吵醒了他一样。又缓缓的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猛的缩回手。
虚名瞬间像掉了四魂八魄。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只剩下空洞、黑暗和绝望。他缓缓朝內间转头,淡淡的看了眼还虚弱的躺在床上的刘洢璕,颓然的垂下两臂,鬼魅般幽幽的朝殿外走去……
刘洢璕听见虚名喊冷无痕,却又不见两人进来,想起自己生产时的异状,也隐隐感觉有事已发生。可奈何自己虚弱至极,连传音问一问虚名竟都做不到了!
正巧此时黄婆已经将孩子清洗干净,包裹好了,抱过来,呵呵笑着朝刘洢璕道喜:“夫人,恭喜您啊!生了个千金!”
刘洢璕也喜笑颜开,“女孩子?女孩子好啊!”
“名字可想好了?”黄婆轻轻摇晃着襁褓,笑着问。
“刚才好像做了个梦……就叫棘儿吧!”她想起了刚才那一铢好运的参棘,她希望她的女儿也像那参棘一样拥有好运。
她笑了笑,示意黄婆将孩子放在她身边。
“你现在还虚弱着,照顾不了她,正巧我现在一时半刻也回不去,就在这里先帮你抱她一会。”黄婆笑道。
“怎么回不去?您放心,喜钱会送到您府上的。”刘洢璕苍白的嘴唇干裂得渗着血。
“不是银子的事儿!您这么有福气,孩子这么有福气,我就是不要这银子都无事的!只是我来的时候,是那个仙人带上来的,叫我自个儿回去,只怕我不认得路呢!还想叫那仙人来了给我指个路才好呐!”
黄婆人十分好,一边眉眼带笑的解释,一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倒了一杯茶水喂给刘洢璕喝。
又接着说:“夫人您真是好福气!呃……不是说您身体不好啊,只是……我给寻常人接生,像您这种情况的,能保住一个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而您竟然在昏迷的状况下,都能把孩子健康安然生下来,我今儿个全是开眼了!您是不是也是仙人啊?”
黄婆嘿嘿笑着,小娃娃在她怀里安静睡着。
刘洢璕温柔的微笑,眨了眨眼,问:“那另外两个人去哪里了?”
“刚才去外间了吧!可能觉得在这里多有不便吧!要不您先给这孩子想个名字,我去看看。”黄婆笑着将孩子放在刘洢璕的身边,“先跟你娘睡一会,我一会再来抱你!”黄婆朝孩子说,又朝刘洢璕笑了一下才出去。
刘洢璕因为虚弱能力衰弱,虚名不知所踪,黄婆更加没有异能。
谁也没有发觉,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已经隐在了门后。
黄婆才刚刚踏出内外间的隔门,就看见坐在那里打坐的冷无痕。
“嘿!这位仙人!您已经喜得千金了!嘿!这位仙人!!!”
黄婆连喊了好几声,走近了些觉得他脸色不对,一摸,竟已是冰冷的!
“啊!”她吓得大喊了一声。
脸被吓得惨白,连滚带爬的跑回內间,“外面……那个……仙人……死了!”
“什么?哪一个?”刘洢璕惊得从床上弹起,瞬间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就是那个白衣服,长得很仙气的那个!”黄婆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