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尾景虎下令后撤的时候,长尾政景已经冲进了武田军,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他带出了大部分的武士和足轻,一共两千人。
趁着武田军还有一段距离,他们打开城门,迅速地冲了出来。
然后,在长尾政景身先士卒的率领下,这两千人如同一团狂风卷了过去。
气吞万里如虎。
长尾政景已不知杀了多少人,他的周身已经被血液所浸透,长枪也早因为用力过猛而折断。
摆开手指头算算被他率军凿穿的武田军备队,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
长久以来以低调隐忍为宗旨做事的他,在今天终于不再忍耐,因为,他已经无需忍耐!
进入觉醒状态……速度、反应、力量全部提高至少百分之二十,痛感降低百分之五十以,直觉和战斗本能完全开启。
此状态开启之后……持续到死。
战斗!战斗!不停地战斗!
不是你死,是你亡,我长尾政景要的,是迎娶绫公主啊!
可恶的武田家,可恶的武田晴信……杀死你们!
在冲入了又一个备队之后,一个武田方的年将领拦住了政景的去路。
“我乃望月盛辉!长尾政景,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不能过去……因为一旦突破了望月盛辉的这一道防线,是本阵了,长尾军这种迅雷烈火一样的猛攻实属罕见。
“望月?你是信浓人,不想死的话让开!”
长尾政景冷哼了一声,下打量着望月盛辉,计算着双方的优势和歹势。
他已经不再回头去看越后的士兵了,因为他知道,每穿透一个武田家的备队,跟在他身后的人都会减少一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长尾政景大人!你是一个令人敬佩的武士!但今天,若要过去,请剑下见真章!”
望月盛辉拔出了他的刀。
——是太刀,不是忍刀,这让政景松了口气。
他再度咬紧牙关,催动胯下被鲜血染红的马儿冲了过去。
噗嗤!
望月盛辉竭尽全力的一刀并没有落空,他成功地刺了长尾政景的肩膀,然而,这样的代价是他被长尾政景割断了脖子。
两马交错,政景放慢了速度,扬起太刀竖在胸前,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刃的血液。
“反派死于话多。”
然后,长尾政景再次挥起战刀,率领着残存的越后士兵们凿穿了望月盛辉的备队。
直到他的面前出现那个一身朱红大铠的武士。
赤备什么的,武田家当然还没有,但武田家爱穿戴红色铠甲的不在少数,饭富虎昌是其之一。
与饭富虎昌的火红大铠惊人地相似,长尾政景的盔甲也是红色的,甚至连他的战马都是红的。
虎昌的大铠用染料涂红,而政景的衣甲用鲜血浸染。
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方认定了对方是在今日一战遭遇的强敌,他们一个举刀,一个抬枪,无声地发起了冲锋。
第一个照面,他们谁都没碰着谁。
第二个照面,太刀和长枪撞在了一起。
第三个照面,长枪先发制人,刺入了政景的肩窝……这个位置,是前面望月盛辉的太刀刺进去的地方。
政景被血迹涂满的脸颊微微抽搐着,双眼扔燃烧着炽烈的火焰,这不由让饭富虎昌产生惺惺相惜之感。
“长尾大人,放弃!只要你愿意向武田家效忠,我一定以饭富家的家名作担保!”
听到虎昌的招揽,长尾政景脸颊的抽搐放缓下来,他努力扯着嘴角,竟然也挤出一个微笑来。
呸!
长尾政景对着饭富虎昌啐了一口血沫子。
这突兀的袭击让饭富有些措手不及,感受到异物沾眼睛,他本能地阖了双目,同时双手加力,将长枪深深地刺了出去!
噗嗤……枪头穿透了政景的胸膛。
接着,虎昌觉得右臂一凉,接着一阵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右手。
——他的整个右臂,已被长尾政景一刀卸了下来。
“啊!”
吃痛之下,虎昌用仅存的左手抽出了太刀,狠狠地砍在了政景的脖颈。只是他剧痛之下,用力难免不足……外加饭富虎昌是个右撇子,这一刀竟然没把长尾政景的脑袋砍下来。
不仅脑袋没砍下来,连砍死都没有。
因为虎昌似乎听到了长尾政景的声音。
“杀死你们……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这是魔鬼还是人?!
饭富虎昌不由感到恐惧,他奋力地将太刀按在长尾政景的脖子割了下来!
喷泉,小型喷泉。
喷着红色血液的小型喷泉。
长尾政景歪着头,睁着眼,面带微笑地死去了。
怪的是,已经变成尸体的他并没有从马栽下来,这显然有些不科学。
不,这是科学的,因为刺穿他胸膛的那杆长枪的尾柄杵在了地,这给了长尾政景一个支点。
一个纵然战死,也绝不倒下的支点。
因为他一直矗立在马背,所以长尾家的士兵们一直战到力竭、战到全军覆没,也没有发现他们的主将其实早已死了。
长尾政景成为了出城的两千越后人里站到了最后的那个。
不远处的春日山城背后,宇佐美奈美一身忍者的装扮,在峭壁奋力攀援。
她的父亲派她去向不动山城请求援军。
直到她攀山脊,开始艰难地下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