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通名!”
虽然内心恐惧,穴山信友还是颤颤巍巍地吼了一嗓子。
装束怪异的年青人愣了愣:
“你不认识我?”
他的诧异令穴山信友更加诧异:
“那是当然。”
“你不认识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穴山信友将年青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还是摇了摇头。
年青人怒了。
“你……竟然,不,认识,我?!”
他白皙的脸庞扭曲着,在朦胧的水雾中显得无比狰狞。
“该死的甲斐山猴子,拔出你的刀,跟本少爷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吧!”
“嘭!”地一声炮响,青年手中的短铁炮冒起了烟,信友身旁的一个侍卫则是已经被打中面门,当场倒地毙命。
“你你你你,你,还有你!不许插手,不然这个家伙就是你们的下场!识相的赶紧跑,本少爷的太刀已经饥.渴.难耐!”
他一拍腰间的一二三四五六把太刀,一手举着还在冒烟的火枪,独眼狰狞,那些侍卫早就吓破了胆子,四下奔逃。
穴山信友心头滴血,想着下次一定要花高价多雇佣几个武士来做常备护卫,不然的话……农兵啊农兵,无组织无纪律,竟然还临阵脱逃……我勒个擦擦擦擦擦。
“那么,我将代表月亮消灭你!”
青年顺手将短铁炮挂在腰间的皮带扣上,双手分别握住一把太刀,嗤啦啦拔了出来。
“这两把刀,一把叫瓜切、一把叫果切,能死在瓜切和果切之下,是你的荣耀!”
纳尼?
瓜切、果切?
穴山信友吐槽不能,怎么会有这样的刀名?难道它的使用者是用它们来切瓜切水果的吗!
“没错!你猜对了,瓜切用来切瓜、果切用来切水果!另外这四把,是鱼切、肉切、面切、菜切是也!”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穴山信友再一次吐槽不能。
竟然还可以这样?!
“不要再侮辱我了!堂堂正正地一战吧!”
信友终于忍无可忍,举刀冲了上去。
然后乒乓、乒乓、乒乓、他们不是在打乒乓球,而是刀剑互砍、正在交锋。
斗上数合,信友不禁有些安心,这个年青人看起来声势十足,但是剑术实在是不怎么样嘛……连两把刀都用不好,为什么要带六把刀呢?
啧啧啧……不自量力的连清人啊,naive!
“呔!”
觑了个破绽,信友蓦地一声爆喝,青年人惊慌之下,手脚不稳,“瓜切”被信友击落。
“啊啊啊啊啊!竟然敢击落我的瓜切!看我奥义——”
青年哇哇大叫起来,信友心中一凛,暗想着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招?
就在这个时候,青年“呸”地一口浓痰唾向信友面门,信友惊诧之余,却是本能地闭上眼睛。
感受到热乎乎、湿哒哒的东西拍在脸上之后,信友立刻又觉察到了一丝凉意。
然后是脖子上传来的剧痛,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无头尸体从脖颈处往上pēn_shè着热血。
视野之内天旋地转,然后是猛地一顿,穴山信友什么也看不到了,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他死了。
青年一手抓着信友的头,一手按着腰间的刀柄,眉毛一挑,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
“忘了告诉你,我叫不二神一。”
不二神一兴高采烈地背着穴山信友的脑袋回去了,他倒不知道穴山信友的身份,只是看你这个家伙被一群人簇拥着,应该是有点身份的,最起码得是个足轻组头吧!
有了首级,就可以立功,就可以涨俸禄……不得不提一句,自从神一到了越后,在佐佐家的领内吃惯了各色美食,那是花钱如流水。更何况还有个名叫喜多、写作卖萌的拖油瓶,他是穷啊!穷,都是穷逼的!
回到蔷薇骑士本队之后过了很久,不二神一才知道自己杀的是武田家一门众穴山家的当家穴山信友,因此他得了一大笔赏赐,却是后话。
除了右翼的穴山信友备队外,武田军左翼的诸角虎定、武田信廉也与上杉家军势遭遇了。但整个左翼由武田信繁指挥,他命令诸角虎定和武田信廉谨慎后撤,倒是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早晨7时半,太阳已经越过地平线,浓雾也因此变得稍稍稀薄一些。
“伸手不见五指”的可怕天气已经过去,两军阵列最前端的士兵,能够影影绰绰地看到对面的旗帜。
这个时候,安田长秀刚刚击退了一波武田军别动队的攻击,正在带着手底下的大头兵吃早饭。
武田军别动队历经六个多小时的跋涉,在早晨六点来到妻女山下,但此时的妻女山只剩下一座旗帜招展的空营,和安田长秀亲自率领的200精锐。
在长秀的阻挠下,别动队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确认上杉军已经从妻女山撤离。
“上杉军既然撤离了妻女山,那么他们的方向是……不好!主公有危险!”
身为别动队主将的高坂昌信曾经沐浴君恩、饱受雨露之泽,对晴信除了主从之间的忠诚外,更多的却是对心上人的牵挂,他想明白这些,马上就指挥别动队下山渡河。
但一步错、步步错,这个时候,安田长秀已经在千曲川北岸会和剩余的 足轻。
千曲川渡河战,正式打响!
整整一个多小时,安田长秀用仅仅一千人的兵力,成功地造成数千大军的假象,将别动队挡在了千曲川南岸。
高坂昌信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