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武士,享有了帝所赐予的两项特权,一是杀自己想杀的男人,二是爱自己想爱的女人!”
佐佐成政站在那古野城的内庭,面对织田信长的质问毫不退缩。复制网址访问
信长的身后是一个容貌极其美艳的少女,她看着阶下的少年对自己毫不掩饰的炽烈目光,一时间有些失神。
还是一样的。
和当年的他还是一样,连这种渴求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想起前些日子他们在国境线的重逢,归蝶的脸盘有些发热。
虽然内心如怒涛翻涌,但归蝶的脸色却出地平静,她跪坐在织田信长的身侧,一动不动。
今天,正是成政前来那古野城向信长报到,正式成为信长小姓的日子。
尾张境内,良城佐佐氏一族的贫穷和他们的忠诚一样闻名遐迩,虽然老爹是良城城主,但佐佐成政还是穿的很破烂,理由很简单,没有钱来置办新衣服。
但成政腰间挎着的那口刀,却是好刀。
如果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吞口刻着的细小铭とき(土岐)。
那是亡父土岐赖艺留给成政的遗产。
成政来到城的时候,信长刚好遛完马回来,这样信长一边吃早饭,一边盯着成政下打量。
按照规矩,成政应该解下他的刀,跪在地大喊“佐佐与佐卫门成政,参!”
然后信长虚扶一下,“今后还请继续效忠本家”。
但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太过皆大欢喜?
凑巧不巧,信长的新婚妻子归蝶过来了。
nzundie,hyyury?
成政目不转睛地盯着归蝶,毫不掩饰他内心的爱意和占有欲,他甚至不顾忌在旁边吃饭的织田信长归蝶的夫君。
“八嘎!”
信长觉察到自己的妻子被别人色眯眯地盯着,马把筷子拍在餐盘。
“佐佐成政,你好大的胆子!”
“生而为武士,享有了帝所赐予的两项特权,一是杀自己想杀的男人,二是爱自己想爱的女人!”
于是有了这样的回答。
听到成政荒诞不经的话,信长却似乎来了兴趣。
织田信长俊美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正如成政直勾勾地盯着归蝶一样,他亦直勾勾地盯着成政。
“大胆佐佐成政!怎可如此失礼!”
前田犬千代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履行自己身为小姓忠于主君的职责,呵斥了一句。
孰料成政只是抬眼瞥了瞥他,完全不把他放在心。
前田犬千代一愣,怒气值迅速升……他不禁想起数日前在荒子城里成政对他的侮辱。然而……他虽然是荒子城城主的儿子,却也因打了成政一拳而被父亲严厉地训斥,今日是在少主面前,他更不能动手。
前田犬千代觉得很憋闷,很伤身。
佐佐成政笑了笑道
“听说少主也是尾张国内有名的倾者,既然这样的话,难道不能接受一个同样是倾者的家臣吗?”
场的气氛因为这一句玩笑话而有所缓和,织田信长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成政的这句话,方才成政直视归蝶的无礼之举,算是翻过一页。
“在下佐佐成政,良城城主佐佐盛政之子,参见少主!”
“佐佐成政吗……我信长知道了。”
信长虽然应答,目光却并未从成政身移开,他觉得自己的观察还不够充分眼前的猎物着实有趣。
“既是武士之后,难道不懂得武士的规矩吗!”
信长呵斥了一句,一边推测着成政的反应,是惶恐?不屑?紧张地辩白?心平气和地解释?
信长虽是不守礼法的人,却未必能接受不守礼法的家臣。况且在他看来,成政也不过是与犬千代同年出生的十四岁少年,要说藐视沿袭已久的礼法成规,显然还不可能。
“规矩也是人定的,服从规矩是服从人,倾者速来不爱服从他人,为什么还要守着规矩?”
成政再次以倾者自居,挑明了是不想规规矩矩的了。
信长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有趣,实在是有趣!
“阿浓,说说对佐佐的看法。”
信长一边思考着成政方才的话,一边命令身后的归蝶评价成政,他又拿起方才放下的筷子,端着饭碗,大口大口地吞咽米饭和鱼片。
“成政公子……器宇轩昂,说起来竟与大人有些相像,不知大人十多岁的时候,可是也如成政这般唐突。”
归蝶不愧是蝮蛇的女儿,很快冷静下来,不仅和了一手好稀泥,还顺带调侃了一下织田信长。
“嘛……虽一样是天不怕地不怕,可这个家伙却我更早知道女人的好处啊!”
信长插了一句,又哈哈大笑两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腰间的一个布袋子里取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纸团,扔到了归蝶的身前。
“阿浓,读读看。”
归蝶缓缓展开纸团,清澈的嗓音如夜莺歌唱般流转而出
“犬子与佐卫门成政,天资愚钝,武艺平平,唯秉性忠诚,质朴率真,愿为少主效犬马之劳,追随左右。”
“这是天资愚钝的人嘛?这是质朴的人嘛?”信长指着成政道,“阿浓帮我写封信给佐佐盛政,告诉他我很喜欢他儿子,只是他撒了谎,所以今年不给佐佐家赏钱了,今川氏对尾张虎视眈眈,让他好好整顿武备。”
“是。”
归蝶麻利地收拾被信长一扫而光的残羹剩菜,端着小案走开了。
“阿犬,去把恒兴叫来,我有事找他。”
“哈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