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非常关心的问了一声。
杜白听到了这句话后,表情做的十分到位,他神情微微一暗,很惋惜叹了一口气说道:“宁女侠,你要节哀。”
“啊?”
杜白的意思已经表示的很明显,岳不群是活不成了。
宁中则突闻噩耗,惊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感到生命一下子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身体莫名的一阵无力,微微摇了几下,就要支持不住了。
杜白忙上前几步,托着宁中则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同时劝了一句:
“宁女侠,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世上少了一个君子剑,已经是武林中的大憾事,若是你再有什么意外,那华山派又会陷入何等境地......”
宁中则神情一悲,痛声问道:“多谢少侠劝慰,我师兄现在在那?”
杜白默然一叹,轻轻说道:“宁女侠,跟我来吧。”
宁中则跟着杜白走出了卧室,豁然发现室外的院子规模宏大,肃穆庄严。
她一路走廊石阶走过去,脚下不沾半点泥土,她抬头四处打量,这个院内除了亭台楼阁之外,更有许多身穿飞鱼服的侍卫,像军队一样站岗守卫。
这时,宁中则才感到这个地方并不简单。
眼前那个非富则贵的少年,一定更不简单。
杜白没走多远,就领着宁中则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小堂。
堂外门口挂着几个简单的白幡,里面大厅正中央摆着一副上乘棺木做成的棺材。棺材中躺着一个人,正是华山派的的掌门岳不群。
宁中则一见到岳不群的尸体,嘴角几经抽动,还未曾说话,泪已经流了下来。
几十年的夫妻,情深义重,
为何就在今日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呢。
宁中则痛哭一声,跪倒在岳不群的尸身面前,不住哀嚎着。
杜白静静的站在宁中则身边,淡然这看着这凄凉的一幕。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似乎杜白的心就是山间的石头做的,没有一丝人性。
宁中则的哭声很悲痛,可是身在外地,又有旁人在侧,她哭过一阵之后,很快就把悲哀放在了心中变得坚强起来。
宁中则用手抹去眼角的泪痕之后,慢慢从棺木边站了起来,朝着杜白,跪地一拜,行了一个大礼:“多谢道长为我夫君收敛尸骨。”
“这是应该的,不过......”
杜白淡淡一声,话说了一半,突然沉默了下来。
宁中则哭的越凄惨,宁中则对自己跪的越久。
杜白的心中越是痛快。
不过,杜白并没有拖很长的时间,他像是发呆了一会后,就上前把宁中则扶了起来,脸上更露出一丝犹豫又别扭的神色。
宁中则见杜白神情古怪,就问道:“道长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杜白重重的叹息一声,像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宁女侠,其实有些事情,是岳先生临终之前托付给在下的,在下虽然答应了要帮岳先生完成遗愿,但是当时情势危急,岳先生又不知道宁女侠还在人世,因此在下不知道答应岳先生的事情,是否由宁女侠处理为好。”
宁中则没想到岳不群还有遗愿,精神不禁一震,忙向杜白问道:“不知我师兄临终之前有什么遗愿?”
“这件事真是说来话长了。”
杜白再次叹息了一声,露出惭愧之色,慢慢说道:“其实宁女侠你误会了,不是在下救了你们,而是岳先生救了在下。吾本逍遥人,一向闲云野鹤,云游四方。不料这次来到长安时,竟被贼人暗算,导致走火入魔,丧尽一身修为。那贼人伤了在下之后,被在下侍卫赶走,后来遇到了尊夫妇二人,贼人知道岳先生侠名誉满江湖,以为是在下的帮手,于是用本来为准备对付在下的陷阱,陷害了尊夫妇,说来惭愧,在下的侍卫听到动静之后,前去打探消息,带回了深受重伤的岳先生,岳先生临终之前,知道了在下的伤势之后,竟不顾一切将他的紫霞神功度给在下,这才保住了在下的性命。”
说道这里,杜白微微一顿,再重重惘然一叹:
“岳先生临终之前交给了在下一项重任,在下得了岳先生的救命之恩和一身紫霞神功,如此恩情,在下也就没有推脱,答应了岳先生。”
宁中则隐隐有所预感,再问一声:“什么重任?”
杜白语气平平淡淡,却说了一个宁中则震惊失色的消息:
“岳先生想要在下继任华山派的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