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不得瑟儿,毕竟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人可以信任。更何况林洛的确十分有心计,不管是刚进宫时斩杀十几人还是得到研磨之职。这一切都表明林洛不可小觑。
“瑟儿,在这后宫就真的没有人可以相信吗?”叶红妆有些无奈,看着瑟儿坚定的黑眸。她的希翼一下子被消灭,若是林洛果真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情,很难保证她不会对自己下手。看来之后自己也只能躲着点林洛了。只是平帝,若真是平帝告诉林洛的,叶红妆也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这个温柔的帝王了。
“主子,咱们还是先回宫吧。你方才吓了的厉害,还是让启新帮你瞧瞧才是。”瑟儿口中的启新是叶红妆带进宫的小丫头。明面上是个伺候奴才,实际上是个医术绝然的医女。同京墨张清九一样,是关门弟子,也是唯一一个女弟子。且说这京墨同叶红妆也算是青梅竹马,京墨当年在江南之时,便是寄居在叶家。
“恩。”叶红妆然。扶着瑟儿的手,两人重又从那来时的小路慢悠悠的走了回去,这一番折腾,早就已经不早了。回了堂秋宫,只见荣妃在院子里的走廊上坐着,身边站着几个奴才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荣姐姐。”叶红妆也不好径直越过荣妃,便上前好好的行礼问安。
“妹妹,你回来了。”荣妃抬起头看了一眼叶红妆,热络的说道,伸出手唤了唤叶红妆。叶红妆看着那石桌上头,竟摆着一副棋,倒是觉着有些奇怪。这荣妃哪里会下棋,怎么突然想起来摆棋玩了。
“你快来看看,这步该怎么走。我倒是看不懂了。”荣妃拉着叶红妆坐下,将那中间的一颗白棋指着说道。
“姐姐怎么突然想起来下棋,这一步不该这样走。否则我若是将黑子放在这,这一块便死了。”叶红妆的棋艺不低,笑着说道。
“唉,还不是皇上。今早上给我送了这副棋来,我又不会。可也总不能驳了皇上的意吧。”荣妃有些急,平帝给她送了这个。若是哪日过来说要同她下棋,可怎么应付。
“皇上对姐姐真好。”叶红妆听了这话,是真心羡慕。这荣妃虽然骄纵,但心思却很单纯。也从没做过什么狠辣的事情。平日里都是被皇后当枪使的。也算是个可怜人。一直没能怀上孩子,也跟皇后大概脱不了干系。当然这些都是叶红妆的母亲告诉她的。
“哪里,皇上也不过是想起来的,才过来瞧瞧我。我哪里不知道,不过是因为叶家的关系。倒是你,才是真的得宠呢。”荣妃有些悲哀的笑了笑,可是倒也不是很显露。这几年了,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平帝的冷漠。
“姐姐,我又何尝不是呢?”叶红妆似乎是在问,也像是在埋怨。她自己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这几个月的宠爱全部都是由于林洛。应该还是有几分情意的吧。叶红妆心中自我安慰道,手摸着小腹。
“好了,皇上的心思我们哪里又猜的透。倒是咱们的姐姐,听说昨儿去见了林洛之后,便发了大脾气,也不知是怎么了。”荣妃担忧的说道,“据说皇上让姐姐照顾萧贵妃的孩子,真是可怜姐姐,心里恨成这样,可偏偏还不能动手。”
“萧贵妃已经没有威胁,又何必这般警惕。”叶红妆知道萧贵妃是个好人,故而语气中带着惋惜。
“你进宫晚,哪里知道叶元两家的仇有多深。”荣妃却摇了摇头,“萧贵妃当年是怎么欺负我们姊妹两个的,我都没法描述。姐姐受的委屈太多了,心中的怨恨也不是你我能懂的。”
荣妃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当年平帝刚登基之时,朝中上下哪个大臣不是力挺萧贵妃当皇后。若不是平帝抵住压力,执意立叶氏为皇后,只怕皇后只能落得个妃位。可也正是如此,妻不如妾。萧贵妃几乎是这后宫中最威风的主子。内务府的好东西,哪一次不是先送去碎琼阁。剩下的方才给坤宁宫。
皇后的性子隐忍这么多年,如今不报仇是不可能的。
“姐姐,你受的委屈,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叶红妆却还是想劝,毕竟那是两条命。
“你同我说又有什么用。好了,不必再说这些烦心事,咱们好好的下棋,来。才女,好好的教教我。”荣妃却不想再提那件事,用手拉着叶红妆,笑着说道。
“恩,好。”叶红妆见荣妃不想再提,便也只好应和。“容妹妹先回去换件轻便的衣裳,可好?”
“快去,我等着你。”荣妃点头,也没有多想。看着叶红妆的衣裳的确是厚重了些,遂摆手让她去。
“恩。”叶红妆同瑟儿进了宫,进门便看见瞧见启新坐在椅上看医术。启新是个十分较小的姑娘,她身量极短。虽然已经年过二十,可瞧着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
那椅子有些高,启新的两条腿在以前摆来摆去的,十分的可爱。
“主子,你回来了。”启新见叶红妆进来,便将手中的医书搁下。一跃而下,朝叶红妆走过来。两条红穗子在发后晃来晃去的,倒极有豆蔻年华的稚嫩。
“怎么这样迟,喝药的时辰都快错过了。”启新有些埋怨的说道,见叶红妆的眉间有些疲态,便随手搭了叶红妆的脉。却觉着今儿的脉有些异常。
“启新,今儿主子差点摔了,你看看可还妥当。”瑟儿见启新把脉,便随口问道。
“差点摔了,应该不是这个造成的。”启新抿着唇,表情严肃。
“启新,我的脉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