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一上午心里都气得鼓鼓的,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门外趴着那条大白狗就能让他把一肚子的怒气都给堵住,一丝一毫也撒不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太傅把书本一卷,丢下一句:“下午你们自修”便急匆匆的走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得不溜着门边儿,离那只大白狗远远地。
“唉!你说这年头,想勤学上进怎么也这么难呢!”容昭看着四散的同学们,一边把自己的课本摞起来一边悠悠叹息。
“容兄,勤学上进也不在当前一两天,身体才是根本哪。”徐坚走到容昭面前,看着他懒洋洋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好玩儿,你说一个在西疆沙场长大的名将之后怎么能跟个女人一样柔弱呢?
“说的是,我若是有徐公子你这幅身板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容昭拿着书本站起来,和徐坚一起往外走,又笑道:“我呀,就提着大刀在西疆的战场上杀敌啦!”说着,他还煞有其事的比划了一下。
徐坚看着他那样子,笑着摇摇头:“卫公子说的对,你这根骨的确不适合练武。”
“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个师傅教的吧?”容昭翻了徐坚一个白眼,刚好看见站在竹子旁边的卫承,于是挑了挑下巴,“喏,刚还说卫公子呢,那不是?”
徐坚笑道:“是我让他这等我们两个呢。下午没什么事儿了,中午一起去找个地方吃饭去?”
容昭仰天一叹,故作深沉的说道:“唉!本公子今日刚刚要发愤图强勤学上进,便有尔等狐朋狗友前来勾搭犬马声色,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徐坚被他这样子逗乐,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容公子,狐朋狗友就是用来勾搭的,至于犬马声色也是人生乐趣嘛!做人不要太迂腐无趣。”
卫承听见两个人说话转过身来,露出无奈至极的表情。
“卫公子,好久不见。”容昭看见卫承就想起这家伙在圣人像跟前扎马步的样子来,顿时觉得十分可乐,遂抱拳打招呼。
“容公子,好久不见,你身体养好了?”卫承木着脸抱拳还礼。
“好了好了!话说我若是有卫公子一半的健壮,也不至于这么衰呀!”容昭一双桃花眼在卫承的身上扫了一圈儿,眼见着黑脸膛的卫公子耳根儿泛起了一点血色才满意的收回来。
“容公子别闹了,走吧。”徐坚生怕卫承不高兴,忙笑着打断了容昭的恶作剧,“饿死了,赶紧去吃饭。”
三个人肩并肩往外走,三人各自的随从也都跟了上来,容昭这边是霍云和梅若跟着,盛穹和青崖留在了国子监。徐坚回头看见梅若便笑了:“容兄,你不至于吧,来读书还带个丫鬟来暖被窝啊?”
容昭脸也不红心也不跳,淡定自若的笑道:“没办法,从小被这丫头服侍惯了,身边换了别人连觉都睡不好。为了不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给大家添堵,只好带着她来了——哎呀,兄弟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徐坚笑呵呵的说道。
“何必管旁人想什么。”卫承淡淡的看了梅若一眼。
“果然好兄弟!今儿这顿饭我请。”容昭笑道。
一行人出了国子监的大门沿着集贤街溜达,正商量着去哪个酒家的菜好酒好,便听见迎头有人喊了一声:“容昭,你果然在这里。”
容昭吓了一跳,心想除了昨天惹哭了顾明轩之外也没再招惹谁啊,哪家姑娘又找上门来了?
“哎呀。”徐坚惊讶的喊了一声,忙上前两步躬身施礼:“见过安平公主。”
卫承见状也上前行礼,徐家和卫家的随从也都当街跪拜下去。
街上来往的百姓们见状要么纷纷躲开,要么也跟着跪下给公主殿下磕头。
只有容昭还戳在那里直挺挺的站着,捏着下巴看着赵湄皱眉——你不是出宫来料理你亲娘舅和表哥的婚事呢吗?怎么还有工夫跑大街上来瞎转悠?真是不懂事。
“容昭。”赵湄并不看任何人,只冲着容昭走了过来,也不计较他的失礼,只挑了挑下巴说道:“你过来,本宫有几句话要问你。”
“公主殿下,你看这么多人都跪着呢,您有什么话说先让大家都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咱们说话,别耽误了人家的正事儿呀。”容昭微笑道。
赵湄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不屑的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旁边的众人谢恩之后各自起身,原本打算看热闹的有胆子小的见情形不对赶紧的走了。只有卫承徐坚两个人跟容昭一起的没办法留下容昭一人就走,便给各自的仆从使颜色,叫他们也都退避一旁把那些大胆儿的围观百姓隔开。
“容昭!我问你,我表哥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赵湄绷着小脸问道。
容昭好笑的反问:“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周岳亭是怎么死的京兆府那里早有备案,这事儿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公主你若是问这事儿,可真是对不住了,您请去京兆府问吧。我容昭还真管不着这么大的事儿。”说完,容昭转身就走,并招呼卫承和徐坚:“走了,吃饭去,挺好的胃口给搅和没了。”
徐坚和卫承朝着赵沐拱了拱手,含在嘴里的那一句“臣下告退”还没说出来,赵湄便转身跑过去拦住容昭的去路,红着眼睛问:“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容昭看赵湄委屈的小样儿忍不住笑了:“你若是不信,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徐公子也在,你可以问他。”
徐坚见赵湄纠缠不休便上前去为容昭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