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酒,甚是烈性。一大口下去,火辣辣的感觉从嗓子眼儿一直到心窝子里,热热的烧着,逼出一身的汗来。
“痛快。”卫承索性又喝了一口,方把酒囊还给徐坚。
徐坚也喝了一口酒,方叹道:“今天是惜之封后的好日子啊!普天同庆。连着西凉边境之城也是张灯结彩的。为何你一整天都耷拉个脸,好像谁欠了你八百吊似的。”
“关你什么事。”卫承从徐坚的手里夺过酒酿,又喝了一大口酒。
“行啦!别装了。”徐坚伸手那酒酿拿回来也喝了一口酒,叹道:“你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当本公子是瞎子啊?”
卫承不说话,只是舒展了双臂,又躺了回去。
“你小子看惜之的眼神就不一样,回回都跟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之前我不知道他是个姑娘家,还以为你们只是兄弟感情好,现在才明白你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徐坚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看卫承不说话,徐坚索性抬手推了他一把,问:“我说的对不对?”
“对个屁。”卫承闷声骂道。
“你个混蛋!敢跟老子讲粗话!”徐坚抬脚照着卫承的腿上踢了下。
“滚。”卫承抬腿还了徐坚一脚。
“你叫我滚我就滚啊?偏不。”徐坚索性挨着卫承也躺了下来。
卫承还是不说话,连星星也不看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徐坚却不叫他耳根清净,扭头说道:“明轩嫁给了容晖大哥,之前赈灾的时候我看她对你也挺好的,还以为你们俩有戏呢。”
“别胡猜。”卫承闷声说道。
徐坚关心的问:“你到底想怎么办啊?你们老卫家可只有你这一根独苗。难道你还为了惜之终身不娶?太幼稚了吧?”
“你呢?”卫承反问。
“我什么?”徐坚转回脸去,眨着眼睛看星空。
“安平公主的病养的应该差不多了吧?你回京之后是不是要娶她?”卫承说话不会拐弯,问的非常直接。
“我倒是想,可是我那父亲大人会同意吗?说不定会把我揍死呢。”徐坚苦恼的说道。
“你一身硬骨头,会怕揍?”卫承冷笑。
“怕是不怕,揍死也就算了,一了百了。只怕是把我揍个半死不活的……我也没办法娶湄儿。”徐坚无奈的叹道。
卫承一时又无话可说,唯有伸手勾过酒囊来喝酒。
徐坚心里也是郁闷,便跟卫承抢着喝,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把酒囊里的二斤酒给喝了个精光。
*
这边兄弟两个躺在城门楼子上喝闷酒,千里之外的上京城皇宫之内却是*一刻值千金。
一整天的繁重礼节把容昭给折腾得筋疲力尽,等终于坐在交泰殿的凤榻上时,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坐都不想好好地坐,只想躺下。
交泰殿,顾名思义,取天地交泰,阴阳相生的意思,是皇上跟皇后大婚当晚需要住的宫殿。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之后,明天容昭才入主昭阳宫,开始为皇上掌管后宫事宜。
“皇上万福金安。”门口传来宫女温软甜美的请安声,容昭不得不坐直了身子。
赵沐心满意足的走过来看见大红喜帐内坐着的容昭,朝着两旁的宫女摆了摆手。
宫女们一溜儿退了出去,大殿之内只剩下了新婚的帝后二人。
赵沐上前去把容昭头顶上的龙凤呈祥红盖头掀开,看见她娇艳如花的容颜,轻笑道:“皇后娘娘,累了吧?”
“累死了……”
赵沐忙伸手按住容昭的嘴,柔声叱道:“嘘,不许胡说。今儿可是咱们大喜的日子,说话要避讳的。”
“好吧!不说了,可以休息了吗?”容昭伸手拨开赵沐的手。
“交杯酒还没喝呢。”赵沐说着,转身拿起酒壶来斟酒。
“我饿了,能先吃点吗?”容昭看着桌上的喜饽饽,可怜巴巴的问。
“这话说的,洞房花烛夜还能饿着不成?”赵沐忙看看桌上的吃食,挑了一块软软的枣糕送到容昭的嘴边。
容昭小口吃了一块枣糕,又跟赵沐喝了三杯交杯酒,然后又用茶漱口之后,满意的说道:“好了,我们睡吧。”
“睡?”赵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好,睡吧。”说着,赵沐便伸手解容昭的衣裳。
“唉,我自己可以的。”容昭忙往后躲了一下。
赵沐坚持道:“不,今晚让朕效劳。”
“那你快点。”容昭觉得自己快热死了,这六月的天,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即便是快把人闷死了。
“……”赵沐觉得自己的气血涌上脑门,整个人简直要爆了,手上的动作顿时粗鲁起来。
“嫁,嫁衣……”容昭想要提醒某人珍惜财物,毕竟这是好几十个人两三个月的心血。
然而已经晚了,只听“嘶啦”一声裂帛之音,价值万金的大红嫁衣如一片云霞一样落在地上。
“额……”容昭只觉得身上一凉,忙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
赵沐的眼神顿时绿油油起来,像一只饿极了的狼。
“等,等等……”容昭往后退到床边,申述扯过帐子挡住自己的身体,举手推着赵沐的胸口,担心的问:“你……会不会啊?有经验没有?据说,没经验的话,第一次会很痛的。”
赵沐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旁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天说什么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