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罢了。”

但是听了这话,景繁生的心仍跟着稍稍颤了颤。颜萧然说很严重,那就必定是拨魂抽骨、体无完肤那么严重了。

“所以别人以为你不在宗门四处云游,其实是……”

没等他说完,颜萧然就点头道:“我一直都在凌绝峰上养伤,直到去年才彻底被允许下峰。”

忽然的,原本积压在景繁生心中的一丝丝愧疚被放大了一些。

颜萧然再次试图挑起唇角,语气轻松中带着一丝自嘲:“不过不是因为重伤的缘故。有时候我的神志会不大清醒难以自控,是以……”

又想到了什么,景繁生问道:“那十年前在落日岭上的时候,你也是神志不清的?”

颜萧然的神情一凛,忽然就变得有些慌乱:“……景师兄!”

他慌张地抓住了他的袖口,好像生怕景繁生会就此离开似的。

这一回景繁生倒是没有躲开,他目光直直地与青年对视,认真地道:“我想知道。”

毕竟真·男主当年是否真的要杀他,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就算其实早已经知道答案,景繁生也需要一个可以让他真正放下隔阂的答案。

青年依旧抓着他不放,只是微微低垂起了眉眼,样子像是个做错了什么的孩子。颜萧然说:“总有些声音会莫名出现在我耳边……我有时候会觉得异常的愤怒,脾气也会变得极为暴躁,无法自控。刚开始的几年确实时常会有神志不清、清醒以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的时候。可是……那个时候在落日岭……我听了你对我说那样的话,又想到你与别的女人……便控制不住了……”

“我、我没有要伤你,我是真的没控制住。我本来只是想要问问你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可是一切的计划和打算,都在他没控制住自己、提剑刺过去的那一瞬间崩塌了。

他伤了景繁生。

当景繁生单手抓住剑锋,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的时候,颜萧然的视野便变成了满目的猩红。

那长达五年的时光里,当他里里外外都几乎被劈成了焦炭不断地承受着剧痛,当他神志不清几乎每一天都要被暴虐的情绪所淹没的时候,他是迁怒过、怨过、恨过景繁生的。

可就算如此,颜萧然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做了伤害对方的事情。

所以在克制住自己让景繁生得以逃脱、在事后得知有人在他的剑上粹了毒之后,那种从心底蔓延出的后悔和心痛,让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彻底迷失了自我。

那感觉就犹如陷在了一滩黑色的沼泽当中一样,挣扎不出就只能不断地沉降,寒冷刺骨的令人绝望到了极点。

往事犹如翻书一样从脑海中急速掠过,颜萧然漆黑的眸子里,忽然就闪过了一丝血色。

由于之前一直与他对视着,景繁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

他快速并大声地说道:“先别激动,你这是入魔了你知道吗!”

颜萧然原本抓住他袖子的手忽然改成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青年的眸子弥漫着越来越多的猩红,他的手劲越来越大,正死死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并缓缓地向他这边靠了过来。

这样的颜萧然无疑是陌生又可怕的。景繁生忽然想到如果颜萧然这时候犯病又不能自控了,那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想到这里,他强行用力,一把按住对方的肩膀将他掼在墙上,正打算探手入怀找几颗丹药给他吃,哪想到就是这么个空当,青年模样的男人忽然浑身发力地再次靠了过来,硬是将景繁生压在了地上。

压在地上还不算,青年在死死地按住他的同时便骑在了景繁生的大腿之上。原本乌黑鎏金的眸子这时候变成了一片赤红,景繁生心道不好,可是为时已晚。

颜萧然用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手一用力,景繁生现在穿着的白衣就从胸口处给全部扯开了。

“卧槽!又来?”心中咆哮了一声,□□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景繁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主要还是被颜萧然这种说黑化就黑化的状态给惊的。

原本压在他身上、不断用双手扒拉着他已经敞开的衣服的颜萧然忽然抬起了头来,一头黑发泄了下来,从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由于那一双通红的眸子而显得狰狞了起来。

这种状态的颜萧然看起来有点像刚刚将猎物扑倒的雄狮。还并不着急下嘴,只是偶尔会低下头来,嗅嗅猎物身上的气息。

“萧然君?”景繁生试探地叫到。

可惜对方没有一丁点反应。

“颜萧然?颜渊!”景繁生喊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颜萧然这才缓缓地将眸子从他没遮没掩的上身移到了景繁生的脸上。他努力地晃了晃脑袋看样子是在试图保持清醒,只是那一双血色的眸子让景繁生丝毫都无法放松警惕。

“景期?”对方的声音变得暗沉而嘶哑,颜萧然的表情更是狠戾之中夹杂着一丝迷茫。

景繁生被他压着但也不敢轻易动弹,他努力地试图抓住对方还理智的那一面,说道:“对,是我。我是景期。”

对方的眸子一动,景繁生又连忙说:“你看,我是你景师兄。现在你跟我说说,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伤了你,我伤了你……”颜萧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绝望地重复这样的话。

“喂!你……”

那一连串儿的“我伤了你”从耳边响过,再一结合他俩之前的谈话,景繁生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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