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就是了!”
转过身,扔下一脸好奇的崔合,李图离开了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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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买的酸菜放回家里,李图去自家的水田里看了看。
往镇东出去,走上一刻钟,便看到了自家的田地。
那是一块山坳里的峡地,正在左右两片丘陵的包围中。一条小溪从狭地的中央流过,为这附近的水田提供了水源。
漳州地处南方,阳光充足雨水充沛,良田可以一年三熟。但是李家的这块水田土薄,一年只能种两季稻子。这会正是农历六月初,田里早稻的籽粒开始饱满,但还未成熟。
两天没来,田里又冒出些野草。李图挥舞锄头,把那些野草一一铲除。
忙了半个时辰,李图才把七亩地锄了一遍,已经累得腰酸背痛。李图只感慨自己不是个种田的料,这弯腰干的农活,自己一个小时都受不了。这还是农闲时候,农活轻松。倘若碰上插秧或者收稻子的农忙,自己岂不是要累出毛病来。
这土里刨食的生计,还真是不适合自己。不想些出路,自己这个穿越者根本过不下去。
坐在田埂上,李图算计着来年的收支。
这七亩水田土薄,一年只能产出十五石稻米左右。作为自耕农,李家每年要缴纳夏税和秋粮两次官税。正税虽然不多,但种种加派却是繁重。不但有官方的加派,还有一些官绅私自把自己庄园的税钱全部转移到无背景的小民身上,于是要缴的税就重了。
算下来,李家七亩水田一年要缴三两银子的税钱。稻米价格时高时低,以一石稻米一两银子的均价算下来,李家每年要交三石的稻米给官府,能收入自己家里的只剩下十二石稻米。
李图父亲还在时候,十二石稻米供四口之家一年的消费,日子过得紧巴巴,只能说刚好吃饱。如今三口人,十二石的收入,也只能说每年稍有结余。论起存钱还债,那真不知道要存到哪年月去。
倘若田归了黄开畴,便要向黄家交地租。按这漳州的惯例,大概是五成地租甚至六成,那就是七八石以上的租子。剩下最多七八石的余粮,是养不起一家三口人的。那时李图或者李通就必须离家去做长工。
绝不能让田地归了黄家。
在田埂上休息了一会,李图打定主意,扛着锄头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