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女辅导员瞬间就吓懵了,怔怔地解释着,“苏……苏沁宝同学患有心脏病校方是了解的,但考虑到军训的强度不大,应该不会造成危险,而苏同学也没有提出申请,所以……撄”
薄先生眯了眯眸,“回去告诉你们校长,如果不想好好干了,教育局随时可以派个新人下来顶替他的职位。”
辅导员颤颤巍巍的,一时间连话都不会说了。
一旁几个年纪稍长些的别班辅导员倒是看懂了些门门道道,这苏沁宝肯定与这位长官有某种渊源,可能是亲戚家的孩子,甚至可能就是自家孩子。
她们扶着吓坏的那一个一同找到沁宝的大行李箱,打开来取了她干净的衣服,还有卫生棉之类的,准备帮她换上。
可男人却面色凛冽,冷冷命令道,“出去,所有人都出去,关上门。”
……
沁宝静静地躺着,医生给她吊了一瓶葡萄糖。
她乖巧的模样不晓得是昏迷还是睡着,可睡颜的确不复平日的娇憨。
她即便是睡着的,可小脸还是紧紧绷着,嘴唇僵着苍白无色,样子可怜极了。
薄先生亦是心烦意乱偿。
他哪能想到沁宝可能昨天就晒得中暑,更想不到她可能一.夜没有睡好。
最最料不到的是,他明明很清楚地计算着她的生理日期,可她竟然提前了将近十天。
他娇小柔弱的太太就像只小熊猫,他自从娶她回家,一向是娇惯地养着的。
官邸别墅那边安排靳管家照顾了她一年,只因靳管家是最最稳妥又细致的人,他对靳管家放心。
而靳管家的确是事无巨细,把沁宝的生活习惯偏好全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一一摸清。
薄先生是想一辈子把这只小熊猫当宝宝宠着捧着的,谁知道有一日竟然会是自己把她折腾成这样。
又是中暑又是体力透支又是血崩又是晕厥。
他这心情,真真也是哔了狗了。
……
沁宝沉睡的半小时内,薄先生给她拧了条毛巾,给她擦了脸,又用吸管给她喂了水。
知道她弄脏了裤子,然而却不敢趁着她没有知觉给她换了。
苏沁宝那样薄的脸皮,若是知道他替她做了这种私密的事情,醒来一定会恼羞成怒。
至于那些女辅导员,别说他不放心,沁宝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
沁宝很快就醒了,醒来迷蒙了几秒钟。
可那双茫然无辜的大眼睛在看见薄悦生的瞬间,凌厉凶狠起来。
她狠狠地剜着他,冷冷道,“你出去,滚出去!”
男人脸色微沉。
薄先生这样矜贵的身份,几时有过人敢叫他“滚”。
怕是除了薄大帅,就连总统阁下都要敬他五分。
然而此时被沁宝这样吼了一句,他也不敢同她置气。
清了清嗓子,尽量克制地道,“你冷静点,刚刚才晕倒过,不能激动。”
沁宝脑中顿时闪现方才在操场上那一幕幕。
她长大这么大,这样的当众羞辱还真是头一回。
如此种种,全都拜薄悦生所赐。
她见薄悦生没有要动弹的意思,顿时冷了脸,伸手,瞧见自己右手上正在输液的管子。
那么娇小乖巧的小沁宝,此时此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劈手便撕了那白色胶带,猛得拔掉了针管。
她拔针太狠,又没有及时摁住血管,鲜血顿时从她手背里崩出来几滴。
薄悦生眼疾手快地摁住她手背上的血管。
沁宝拼命挣扎,俨然不愿意被他触碰。
薄先生一时间甚至要控制不住她,当即便抬腿,压制住她乱蹬乱踢的两条小白腿。
他只觉得自己胸腔堵塞,脑中血液上涌。
苏沁宝这副比小牛犊子还倔的样子,分分钟能把他气得脑溢血。
沁宝还在挣扎,就是抵死不愿被他触碰。
薄悦生黑沉着面孔,骤然挥起巴掌,作势下落,他口吻阴狠,“苏沁宝,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抽你?”
沁宝冷笑,继而扬起小脸,把自己的左脸递给他,“你抽啊,你早就想抽我了吧,成全你。”
薄悦生哪里会动她一分一毫,此时被迫收了手,把她摁在自己怀里。
手背上的血总算凝固住了。
他看了一眼她手背上肿起的一小块,心一阵阵地抽疼。
他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怎么那么软弱的一只小包子,在他面前却刚烈成这样。
“苏沁宝,你是诚心不想活了对么!你又不是护士,就这么把针管拔了,如果出了点危险怎么办,苏沁宝,我真想揍你!”
沁宝被他摁在怀里,不知为何,竟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
薄悦生被她气成这样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男人抱紧了她,神知道看到她晕倒的时候他有多恐惧。
苏沁宝的命打小就是捡回来的,万一真出点差池,他可怎么办才好……
沁宝本来就很虚弱,方才挣扎扭动一番,此时彻底没了力气。
她一动不动,许久才用又低又细的声音道,“你揍我吧,你这么讨厌我……非要当众羞辱我,我看你早就想揍我了。”
小女孩的声音委屈里透着苦涩,“反正你知道我无依无靠,我爸爸妈妈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即便你真的打我虐待我,我也不能和你离婚,你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不过就是有恃无恐。”
“你根本就不怕我会生气,不怕我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