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脸色渐渐凝重。
沁宝却已经难受得蜷缩起身子,像只身上长了奇怪东西的小猫,难耐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薄悦生本以为是药效可能还未散尽,直到沁宝开始伸着小手抓挠自己的身体。
他紧张地捏住她两只小爪子,“别挠了,沁宝!”
他捏着沁宝的胳膊,卷起她衣袖,定睛细看偿。
沁宝雪白娇嫩的小胳膊上,俨然覆盖上了许多细小的红点。
沁宝浑身都开始痒了,难受得像是烧起来撄。
她低低哀求着,“好难受怎么办,叔叔我到底怎么了……”
薄悦生抱着她,脸色也十分阴沉。
他不是专业医生,不能仅凭几眼就确定病症。
可他接连查看着沁宝领口里的皮肤,手上腿上,全都生起了一模一样小红点。
无论他猜测是否准确,这孩子这回是必定要遭罪了。
沁宝见他一声不吭,心里慌乱极了,她无助地伸手抓住他的大手轻轻摇晃,“薄叔叔……薄叔叔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薄悦生瞧着她委屈又害怕的小模样,自然于心不忍。
他轻轻抱着她,“小乖,别挠了,应该是有点过敏,没有大碍的,别怕啊,你没有错,别害怕,叔叔会陪着你的。”
沁宝吃了定心丸,总算能够安安稳稳地躲在他怀里。
可全身上下都像是沾了毛似的,从头痒到脚,她在他怀里难耐地缓缓蠕动着。
薄悦生怕她手上的指甲把自己的皮肤抓破,于是温声温气地哄着她:
“小乖,你听话,不挠好不好,抓破了就不好看了,你乖,告诉叔叔哪里痒,我帮你抓好不好?”
沁宝从来没试过如此抓心挠肺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像是一个被点燃的**桶,随时都可以爆炸了。
她特别想大力地抓自己,可是越抓越痒。
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啊,感觉什么悲催的事情都会发生在她身上。
小家伙委屈得要命,很想哭。
可是又觉得应该要坚强,又很害怕自己的脆弱的样子在薄叔叔看来太过娇气。
她很怕本来就没有什么优点的自己被他嫌弃,于是坚强地强忍着也不落泪。
“手,手手……”
薄悦生克制地帮她挠了挠,她还是很痒,可总算能暂时缓解一些。
“背后,背后好痒……”
“脖子,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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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城堡一般的薄宅里出现了这位看起来神秘莫测的沈医生。
沈医生是传说中的“御医”,常年只给王公贵族看病的,而且通常看的都是大病。
薄悦生和他很熟,但是印象中没有找他帮过忙,所以这次他很快就赶到,自以为薄帅是不是出了什么严重的意外。
可当一脸威严的薄长官抱着他抽抽噎噎的小娇妻时,沈医生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沈医生觉得自己应该是有小情绪了。
可是对方是薄少帅,他觉得还是尽量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为好。
于是他冷静自持地问道,“薄太太哪里不舒服?”
沁宝难受得恨不得把自己扒光拼命地抓,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薄悦生一手搂着她安抚着她,语气沉重地道,“应该是药物过敏,身上起了一层红疹。”
沈医生只能拿起她的胳膊看了看,做了初步检查,又派女助手查看了薄太太全身。
果然是药物过敏。
沈医生见多识广,虽然这种反应的过敏不是特别常见,可他在医书上看过的案例也不是没有。
他意味深长地笑道,“不严重,不过薄太太这几日怕是要受点罪了,痒是肯定的,到了后期可能会又痒又疼,最好还是不要抓,抓伤了容易破相。”
沁宝被沈医生的话吓坏了,顿时就咬着唇瓣小声哭了出来。
医生说不仅会痒,还会又疼又痒……
她本来就最怕疼了,想到会疼就宁愿去死算了。
而此时此刻体会到了这种抓心挠肺的痒,只觉得痒是在这个世界上比疼更加可怕的事情。
薄长官垂眼,怀里的小包子泣不成声,委屈的表情简直令人心疼到死。
他顿时就拉下脸,只当沈医生同他开玩笑惯了。
“沈正东,我请你来,是希望你快点让她不痒,你是个专业医生,双博士学位,这么多年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薄悦生很少发火,更很少因为一些在男人们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火。
沈正东有点愣住,沁宝更是被他发火阴着脸的样子吓得不敢再哭。
沁宝见他沉着脸,房间内的气氛冷到诡异。
她强忍着难受,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袖,“薄叔叔……你别生气,我不痒了,我不难受……”
薄长官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略显失态,轻咳一声,冷然道,“你快点给她开药,尽快让她不要那么痒。”
沈正东皱着眉盯着那难受成一团包子的苏沁宝看了好半晌。
这不就是一个软绵绵的小丫头片子么?!
圈内传闻已经传了一年了,都说薄少帅娶了一个特别神秘的女人。
传说中爱得如痴如狂,对方身份更是十分神秘,半点风声也没有流出来。
据说大帅起初竭力反对,可一向父子关系和睦的薄少帅却公然忤逆大帅的意思,与他对抗起来,闹大的程度甚至于险些断绝父子关系。
人人都是有脑补能力的,沈正东也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