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汀因为自小生得美,活在风口浪尖已然成为习惯。
无论是被人簇拥也好,被人排挤也罢。
毕竟不是十几岁时敏感脆弱的小姑娘,姚汀一直觉得自己内心很强大,与自己的容貌并不相符。
虽然被这几个八卦又烦人的千金名媛纠缠得很想走人,但是心里半点委屈脆弱的感觉都没有。
直到……
哥哥突然来了偿。
哥哥出现在她面前,在她身边坐下,几乎也她贴在一起,她隔着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能够感受到哥哥熟悉的气味和呼吸。
她忽然就觉得委屈了。
是啊,她可是姚家的小公主,人人都很疼爱她的。
更是疼她入骨,凭什么这些无聊的女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招惹她?
汀汀心里不由得傲娇起来。
她站起身,微微抬起下颌,那股子天生的专属于美人儿的自信,仿佛形成了一道光环,就这么笼罩在她身上。
美得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旁边正饮酒谈笑的路人都看呆了……
姚汀今天穿得很简单,不过是黑色的礼服裙而已,身段妖娆,可确实是十分低调……
如果她此时不起身,恐怕不会有太多男人侧目。
毕竟这种场合,满是燕环肥瘦花枝招展的美女。
太过低调,即便生得美,也没办法惹眼了。
可是姚汀方才起身的瞬间,周围所有男女都侧目了……
姚汀微微抬着下颌,笑得仪态万方,仿佛半点怒意也没有,不过是轻描淡写地道,“是啊,我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大家都知道我正在自己创业,忙得不行呢,如今是什么年代啦,难道大学毕业就必须立刻嫁人生子么,我可不愿意,我偏要自由自在几年,等我想嫁人了,我相信……不仅仅是晋城,南方八省的青年才俊都会在姚家大门口排队,从晋城排到江城呢,就算没有……我的哥哥和爸爸也会养我一辈子,再说了,我自己完全能养活得了自己,为什么非要像你们一样急着嫁人?!”
姚汀话中带着些许玩笑打趣之意。
除了这几个面前的千金面色不大好看,尴尬无措地面面相觑之外。
其他围观的群众纷纷都笑了。
有些人窃窃私语地议论着姚汀。
夸她生得美啊,整个晋城美成她这样浑然天成的贵胄千金也数不出几个。
有人竟觉得她比从前那两个总是在角逐晋城第一名媛之席的苏清宛和沈卿卿都更美得脱俗几分。
苏清宛自从苏晔去世,苏家迅速落败之后渐渐消失在公众视线了,沈卿卿一贯喜欢在各色大亨阔少之间游刃有余,虽然生得好看,可是风尘味十足。
算来算去,如今最美的名媛,大概该是姚汀了吧。
那几个女人都说不出话来。
伍贺南在外人面前多呈现出对妹妹管教比较严苛的形象,虽然旁人看得出来他很疼爱姚汀,可是在外人面前好像不大善于表现。
加上他的军官身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自然就不会那个方向靠。
可这一次他一改从前的作风,竟然当众隔着披肩搂住妹妹的肩膀,语气极为温柔宠溺地道,“我家汀汀虽然生得美,可也不是花瓶,我妹妹是最聪明最凌厉的小公主,在坐的几位千金……不知有哪一位在商界领域的地位能够胜过汀汀么?”
那几个女人脸色惨白。
她们都是给容槿抱不平的。
容槿本来同伍贺南订了婚,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
伍贺南的身份很特殊,他的父亲是特级将领,伍家在军政界至今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伍贺南的母亲二婚的对象是姚家,姚汀的父亲是晋城司法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容家原本是得了最大的势,偏偏在毫无症状的情况下被伍贺南退了婚。
虽然两家人对外界的说法口径一致,都声称是相处以来发现两人性格不合,恐怕不是彼此的良配,也都谦虚地表示自己配不上对方,最终考虑还是解除婚约。
本来就只是订婚,又不是已经入了洞房,这种两个大家族突然解除姻亲的事情虽然并不常见,可是也不是多么离谱。
可稍微有点脑子的明眼人,多半都能看出容家在这事儿上是受了委屈的。
尤其是容槿,容槿颜面扫地,在舆.论上简直成了下堂弃妇,都说她是叫伍大校玩儿腻了后甩了。
这几个女人不仅仅是容槿的闺蜜,家族上和容家的关系大概也存在各种不同形态的联盟。
容家的发展前景直接影响到她们的家族。
所以容槿受了辱,容家受了委屈,她们就想在报复在姚汀身上。
南方八省名流圈内的舆.论最近都在嘲讽容槿,可姚家这个从前绝不交往男友的奇葩美人儿姚汀不也是姚家的笑料么?
她们找准了侮辱姚家的点,却没料到这对兄妹来了一段雌雄双煞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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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结束后,伍贺南同几个熟人告了别,拉着姚汀的手领着她上车。
姚汀今天没有喝酒,不过是喝了一点果汁,不过她有点累了,倚在车子的椅背上,稍微开了一点窗。
半夜道路空旷,车速有些快。
汀汀被车窗外的风吹着,莫名就有了点疑似的醉意。
她眯着眼睛冲着伍贺南浅笑,“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很好啊,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护着我,还夸我呢……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