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上,凤瑶淡然的斜靠而坐,手中随意执着一本消遣的书,头也不抬的道:“本宫,要见你们皇上。”
宫奴们眉头微皱,满面为难,却仍是恭敬应了。
只不过,待得时辰消逝,转眼黄昏已至,那人,仍旧未出现,宫奴也不曾过来汇报有关那人任何之事撄。
凤瑶心底越发清冷,待得宫奴们再度将晚膳端来,她也仍是一口未动。
整整一日,滴水不进,若说不饿,自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此番受制在这行宫里,硬的法子不可用,那她姑苏凤瑶,自然得来点软的。
那人刻意避而不见,她不知其中缘由,但却不得不说,她时辰紧迫,大旭也急需她回去主持大局,是以,她等不了的!
纵是这行宫的日子安然无虞,她心有挂念,自也是呆不了的。此番,她无疑是要强行豪赌的用行动去逼那人一次,逼他心甘情愿,主动的将她送回大旭。若是不然,此番犹如困兽一般的日子,她姑苏凤瑶便是亡,自也不久呆,不苟且,不屈服。
眼见凤瑶开始绝食,三餐未用,且整整一日都坐在软榻一动不动,宫奴们终是慌张起来,随即几人开始商量后,便开始出得院门与院外那层层密集的精卫相告。
夜里,徐桂春的儿子已是好转不少,自己也终于是空闲出来,又闻殿外宫奴焦急商议,心底也怔了几怔,随即正要起身出殿,老妇与王老头儿似也知晓她的用意,两人叹了口气,双双而道:“桂春,一起去吧。偿”
徐桂春猝不及防的一愕。
老妇继续道:“我瞧那长公主可不是个好相劝的人。今儿她都滴水未进了,自也对身子不好,此番我们都过去,你若劝不动长公主,我与你爹便也劝劝。长公主对我们家恩情厚重,今夜便是跪地求,也要求她喝水用膳。”
徐桂春神色微动,不再多言,点了头,待得几人出得偏殿之际,那院外的精卫,也正眉头大皱,忧心忡忡的迅速踏步消失在灯火尽头。
此际的御书房,灯火通明。
因着这几日大周与大盛国势越发严峻,大战在即,是以便是此番入夜,御书房内仍旧聚集不少阁臣将帅,商议大事,甚至紧张纷纭之中,宫奴们连夜膳都未能送进去。
猓精兵陈列,谨慎提防,事关军机大事,是以防备不敢松懈,便是连御书房屋顶,也匍匐着不少精卫,四面戒严。
那满身黑袍的伏鬼,静静立猓精明冷冽的目光朝四方扫着,神情冷冽煞气,戒备重重。
则是不久,眼见一名精兵迅速而来,他瞳孔一缩,面色微动,随即未待那人靠近,他便主动踏步朝那精兵迎去。
“你怎过来了?”
伏鬼薄唇一启,率先开口。
精卫满面忧虑,紧张恭敬的朝伏鬼垂头抱拳,恭敬而道:“伏统领,泗水居有漾。那大旭的长公主,已有一日不曾进食。属下不知该如何应对,遂特意过来禀报。”
伏鬼瞳孔一缩,“一日不曾进食?”
精卫点头,“确有一日,大旭长公主三餐皆废。她身子并未大好,若此番滴水不进的拖下去,恐有危险。”
伏鬼森冷煞气的瞳孔顿时复杂开来,便是那刀疤缕缕的面上,也神情紧然,蓦的卷了几许抑制不住的厚重。
待默了片刻后,他才低沉阴冷而道:“此事我已知晓。待得皇上朝议完毕,我便上报。你且先回去守着,务必对大旭长公主看紧了。若大旭长公主在这当口消失无踪,你自该知晓后果。”
“属下知晓了。”
精卫急忙出声,恭敬而道,待得尾音一落,便朝伏鬼告辞离开。
伏鬼眉头皱了起来,森凉煞气的目光静静朝那精卫的脊背锁着,神色起伏,直至那精卫走远,他才转身过来靠獾睦乳埽再度静然而立。
时辰渐逝,夜色悄无声息加重。
待得周遭夜风凛冽,打更声也敲击而起时,身后御书房内,终是传来了略微凌乱繁复的脚步声。
伏鬼稍稍回头,那身后不远的御书房殿门恰巧自内而开。
几名文臣与武将逐一拖着略微僵然的步子出得殿门。
伏鬼神色微动,朝周遭精卫吩咐,“速速先领各位大人下去用膳,再好生安排各位大人在宫中入住,以免皇上再有急诏,邀诸位大人能及时过来商议。”
几名大臣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便有精卫上前过来相请。
伏鬼也不耽搁,仅是迅速扫他们一眼,随即便迅速入殿,待站定在那主位上满身明黄之人身边时,他才犹豫片刻,恭敬刚毅的道:“皇上,泗水居那边,有事。”
“何事?”
明黄之人眸色微倦,嗓音有些疲惫嘶哑。随即指尖微动,稍稍将面上的玉面揭开放于一旁,指腹也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俊美如玉的面上蔓着几许不曾掩饰的疲惫,随即薄唇一启,再度暗哑平缓的道:“她又闹出什么事来了?”
伏鬼眉头一皱,恭道:“自打昨夜将长公主从月牙殿逼回去后,今早开始,长公主便不用膳了,便是到了此际,长公主也三餐尽废,滴水未进。”
这话一出,明黄之人揉着太阳穴的手微微一僵,却也仅是片刻,他再度揉了起来。
“让宫奴多松懈糕点过去,每日三膳,也按时如常的送过去便是。”仅是片刻,他平缓无波的出了声。
伏鬼微微一怔,面色有些厚重,“长公主许是真要绝食了,若皇上仍不出面,许是长公主对皇上的恨意越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