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擦拭伤口的清凉之感,通过她的后背,似乎正缓慢的传向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她本来有些烦乱的心思觉得安定了不少。û#20320;
怔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想要抽回被慕容渊握住的手,可慕容渊却是抓得更紧一些,“别动!你自己是大夫,还不是任由着自己身上的伤不治理。”
这声音里边,带着三分责怪,实则有着七分的无奈。
苏云初不知是听没有听出来,但终究是不再动了,慕容渊擦得很认真,仔细,轻柔,似乎是生怕不小心,便碰疼了苏云初一般,那小心的动作,苏云初看了,似乎觉得自己的手,在慕容渊的眼里,就是一种无价之宝似的,让他小心呵护,认真疼爱。
而慕容渊却是没有看到苏云初面上的神色,仍是不抬头,只是语气轻柔地问了一句,“疼么?”
苏云初从怔愣之中回过神了,听到了慕容渊这一句,突然摇头,“不疼。”说着,又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慕容渊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手掌,轻嗯一声,面上不见有什么难为情,却也不再坚持。
苏云初也没有再给自己擦药,慕容渊已经擦得够好了。
一时之间,两人倒是突然沉默了下来,突然之间,又齐齐开口,“你……”
苏云初轻咳一声,“王爷先说。”
慕容渊沉吟一声,对于苏云初又变得陌生了不少的语气有些不满,却还是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吕路?”
苏云初闻言,脸上有一层冷意,“随玉竹处置,只要人活着就行了。”说完,却是对着慕容渊笑道,“王爷该不是想要阻止我吧?”
慕容渊摇摇头,“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苏云初不再说话,似乎在慕容渊的面前,她似乎从来不太掩饰自己,不管是什么样的她,善良的也好,不善良的也罢。
又是沉默了半晌,慕容渊突然开口,“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苏云初抬头看向她,“王爷来我这屋中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只是问我想怎么处置吕路,王爷该不会如此无趣吧?”
慕容渊淡淡瞥了她一眼,“给某个自称是大夫却不会给自己处理伤口的人送药。”再看了看苏云初的手背一眼,慕容渊不待苏云初再说什么,只道,“夜深了,早些休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保证你明日回去之前都会平安无虞。”
说着,便只听一阵窗户闭合的声音,慕容渊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苏云初还对慕容渊那句话有些再次的怔愣,看到已经闭合的窗户,再看看手中的白玉盒子,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微笑,这是今日,来到了上元寺之后,她笑得最轻松的一次。
只在苏云初回了自己的客院之后,东院那边的厢房里,慕容治在处理了吕路的烂摊子之后,却是还没有熄灯睡下。
想着吕路身上的伤,胳膊关节是被硬生生扭折的,还有在他们到来之时,苏云初的动作……还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女子竟然表现得那般镇静,一切,似乎隐隐之中表明,苏云初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他们也起来了,吃过了一次寺院的斋饭,便准备回去。
但是,在上元寺的寺门口,却是有些热闹,只见吕路是被人台上了轿撵的,而且伤得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苏云初转眼看向玉竹,问她怎么回事?
玉竹摇摇头,表示她还没有下手。
却是听得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听说这吕路被人废了,伤了命根子。”
苏云初闻言,更是觉得奇怪。
但是却是听得再有人议论,“这丞相府的公子,早年的时候,便是游走风月场所的,不知欠下了多少**债,如今,果然是善恶有报啊,看来,今日是神佛显灵了。”
“好了好了,神佛清静之地,还是不要说这些事情的好……”
苏云初虽是这么听着,但是,可不会相信神佛显灵这种怪诞之谈,但是看着吕路这个样子,真的不明白怎么回事。
不明白便不明白了罢,总之,那也是吕路罪有应得,只是……再看向另一旁,苏艺烟的脸色是真的不好,她和吕路订了亲,但是吕路如今却是……那她以后该怎么办?经过了昨日之事,苏艺烟心中早已耿耿于怀,加上一早的时候看到吕路的样子,再听着另一边人的小声议论,她面上的表情并非担心,而是难掩的一丝嫌弃与恼怒。
这边有人对着吕路的轿撵议论纷纷,另一边,昨日一齐上山的人也走了出来。
当先的自然还是慕容治与慕容瀚,慕容瀚只看着吕路那边的轿撵,冷哼一声,对于吕路这个败家子,他向来都是不太走近的,但终究还是顾念了与吕府之间的情分,便带着人将吕路送回去了。
但是却是往苏云初那边看了一眼,昨夜的事情,别人不知,他们几人却是知道的,而苏云初一出事,另一个当事人吕路就出事了,怎么看这件事情和苏云初都有关系,但却是看向苏云初那边,苏云初也是一脸不解看着吕路那边的的轿撵,当即,也有些怀疑了。
吕路的事情,这些人自然都是知道的,但都没有什么表示,虽说吕路是丞相府的公子,但总是因为**性子,在这些人当中不成气候。
因此,对于吕路离开了的轿撵,也没有多说什么。
慕容泽看着已经离去了的吕府的轿撵,再看一眼自己身边始终面色不变的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