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初走上前去,跟永业帝行了一个礼,“给皇上请安。”
听到苏云初的声音,永业帝摆摆手,“别弄这些礼数,丫头,你过来给朕看看。”
苏云初掠过慕容渊,走上前去,在永业帝的身边站定,给永业帝查探起头部的穴位,才开口道,“皇上受了惊吓,如今,伤劳过多,因而才引发了这头疼之症。”
永业帝已经闭目,开口道,“惊吓?呵!朕经历了多少杀伐,这些还吓不到朕,说是伤劳过多,才是真的,一个个的,没一个能让朕省心的,你看,这头疼之症可是能够缓解?”
苏云初听着永业帝这番话,并没有别的表示,“回皇上,能缓解,只需给头部几个穴位施针便可。”
“嗯……”永业帝轻嗯一声,“你给朕扎几针。你的医术,朕还是相信的。”
苏云初说着,已经拿出了六根银针,扎在了永业帝的额头之上。
然后便退开了站在一边。
眼角余光看着另一边的慕容渊,之见他也正往他这边看过来,只是她不知他面上的冷意是怎么回事。
她自然是不知了,只是看到苏云初被刀剑割裂的一片一角,便控制不住心中升腾起来的怒气。
今日,是谁将她推向了险境,这件事,还没完。
永业帝闭目养神了半晌,似乎感觉到缓解了一些,却是依旧闭着眼,开口道,“刺客的事情,你们继续查询,务必要清除所有余孽,老三,去看看苏大小姐,毕竟,她也是为了你而被伤。”
慕容治听此,微微垂眸,抬眼看了一眼那边只从进门之后,并没有看过他一眼的苏云初,此时正垂眸站在永业帝的不远处。
微微抿了抿唇,“是。”说着,便退开两步转身离开了。
只要慕容渊还站在原地,永业帝似乎是并不避讳苏云初一般,直接开口问了慕容渊,“今日的事情,你早就知道?”
“儿臣只是有怀疑罢了。”
“怀疑?既是怀疑,为何不说,早先部署?”
“儿臣怀疑之时,宫宴已经开始,况且,儿臣无权调动宫中侍卫。”
听此,永业帝竟是拍桌一怒,闭着的眼睛亦是猛地睁开,“朕从来不知道,连御卫都能调动的你,还不能让宫中御卫准备一番么?”
慕容渊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浅淡笑意,可是,笑意里边却是薄凉,“御卫以保护父皇为使命,一切以父皇安危为重。”所以,威名赫赫的靖王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御卫出现布局。
况且,今日,这一出,也是他有意而为之,是时候,让人看看,他到底能够做出什么事情了。
永业帝只听着慕容渊这句轻松的话语,心中不知是作何滋味。
没有再看慕容渊,也没有再发怒,只是,苏云初看着他,竟觉得,这一瞬间,一代帝王竟是有了几分衰老之象。
而再看另一边的慕容渊,看他冰冷的眼神,看他对于永业帝的冷漠,却是从他孤绝的蓝色双眸之中,看到了隐含于深处的某种动容。
她不知道这对父子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慕容渊成为大新的冷面战神,才会让表面孤冷,实则内心还有着许多温柔与善良的慕容渊冰封了一颗心。
永业帝却是朝着另一边的而苏云初开口道,“朕这头疼之症,也缓解了不少,这银针可否拿下来了。”
苏云初闻言,上前几步,“若是皇上觉得无事了,随时都可拿下来。”
永业帝摆摆手,“既然如此,便拿下来吧。头上扎着这些东西,虽是有效,朕也不喜。”
待到苏云初拿下了永业帝头上的银针,永业帝才开口道,“这几日,你先留在宫中,朕听说,淑妃已经将你那大姐留在了端和宫养伤,你也一并住进去吧,算是为了你大姐姐,朕这头疼之症,估计还需要你的银针缓解。”
说着虽是随意,可是这不容置疑的口气,却是容不得苏云初有任何说不的理由。
苏云初眼神微闪,余光看着某人微微握紧的拳头,只能应道,“是。”
永业帝才摆摆手,“都下去吧。”
苏云初与慕容渊才退离了这一处地方,而今日来参加宫宴的大臣,早已在永业帝离开逸阳宫大殿的时候,携带仍旧在受惊之中的家眷离了宫。
另一边,方明带着苏云初离开了之后,苏坤也将元氏和还在流泪不止的元氏送离了,元氏苦苦哀求让她留下来照顾苏亦然,但还是被苏坤拉着离开了。
一直处于受惊吓状态的苏欣悦,眼睛始终红红的,也不敢哭出声音,更不敢开口说话,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大大超过了小姑娘的承受力。
永业帝看着苏云初与慕容渊离开的背影,再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闭了闭眼,语气之中似乎是充满了疲累之色,“方明,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方明笑着出口,“皇上这是说笑呢,皇上还不老。”
“不老?可朕越来越斗不过这些小辈了。”
永业帝似乎是有些自嘲。
方明却是不再接话了。
走出了偏殿之后,慕容渊却是拉着苏云初往了旁边无人花圃之中而去。
苏云初自是任由着他将她拉走,她冰凉的手能够感受到他手心的热度。
待到了无人的花圃深处,慕容渊二话不说,却是将苏云初往自己的怀中按压,似乎想要极尽的搂住她,揉入骨血之中一般。
苏云初微微挣扎了一些,“怀清,我要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