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的修行,说舍弃竟是那么的容易。
那她呢?
换了时空,没有了一切,在这异世相逢,又是为了什么?还是只是又一次的伤痛?
最终会有怎样结局。
微微一愣,怎么想着想着又绕到她身上了。
抿了抿唇,说不上什么滋味,心中空空落落,丝丝缕缕,脑子又乱了起来,这下连两边风景也无心去看,双腿自觉自动机械地向前行走着。
“夫人。”眼看着主子越走越偏,跟着乱走了好几条街的蕖儿终是忍不住,不理会姐姐的警告,“夫人,再往前走是死路。”
死路!听到这两字,闻人罄收住了脚,抬头看着越来越窄小的路。
为什么,走到最后,总是死路呢。
自嘲的一笑,回首,见蕖儿一头的汗,就连一旁素来淡定的芙儿脸上也泛起了红,三十年快节奏的生活,她早已练就了健步如飞,眼底划过一丝歉然,余光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茶棚:“去那里歇歇吧。”
“好呀。”蕖儿忙点头。
芙儿微微皱了皱眉,开口反对:“夫人,逸闲居就在不远,不如去那儿吧。”毕竟以夫人这样的身份,在这么粗陋的茶棚不太合适。
“不用,”闻人罄猜测那逸闲居,十有□是商家开的茶楼或饭馆,一来不想再多走,二来与其在那束手束脚,倒不如这里自在:“我累了,就在这里吧。”言罢,自顾着走了过去。
蕖儿偷着向姐姐做了个胜利的鬼脸,快步跟了上去。
走进茶棚,摊子不大,几根粗竹撑起一块厚实的油布,三四张小桌,几个小凳。
此时茶摊上人不多,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就坐在一边晾着凉茶,早在之前,三人经过时,他就注意到了,倒不是因为她们的长相,反而是那带头的人吸着他的目光,若非那人身形穿着特征明显,就只说这走路样子,他还当这是一个男人呢。
等她们停下,转身又朝这边走,才看清了那带头之人的脸,暗暗叫了一声,不得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像是那画里走出来似的,再看那三个不凡的衣着,不由得联想了起来,难不成,眼前这位就是那大名鼎鼎徐州真正的衣食父母商大小姐?看这不同与寻常女子的气势,越想越觉得自己料的没错,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闻人罄走了进去,选了一个不太起眼的位子坐下,示意两人一同,虽是如此,还是引来了几道目光。
“来三杯凉茶。”蕖儿才入座,便自作主张的招呼。
“好咧。”忙端了三碗凉茶,送上小桌,一双眼睛却是忍不住在那美人脸上来回。
被人如此打量,当事人有些不自在,闻人罄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这个拿去,不招呼,不要来打扰。”芙儿将一锭碎银放到了桌面上,语气却透着明显的意味。
“好,好”将那抵得上三天的钱收入怀中,对这出手阔绰的的人身份更加肯定,心里也有几分明白,这样的大人物可千万不能得罪了,重又坐回一边,专心的晾茶,脑子里想着今儿早些收了摊子,回头给家里老婆子说说,这天仙般高高在上的人,也在自家凉茶铺子喝过茶,看她还敢不敢看不起自己这小生意。
自顾喝了一口茶,身上的暑气散了些,蕖儿这才注意到身边坐着的两位并没有喝茶的意思:“夫人,您不热吗?”
闻人罄摇了摇头,她本就是一个不怕热的人,一直相信心静自然凉这句话,上海35-6度的天,她照样能不开空调,喝热茶,何况在这里,感觉三十度都不到,看了看那旧旧的茶碗,虽然对这茶味有些好奇,但长年的卫生习惯最终让她放弃了尝试。
小坐了一会,偶尔吹来的凉风,将人的浮躁彻底吹去,看着往来寥寥无几的路人,茶棚边不知名的大树上,传来阵阵蝉鸣,不远处趴在墙角荫凉处的黑土狗吐着舌头。
恍惚间,有一种错觉,这儿并不是什么异世,她也没有穿越,此地只不过是一处远离繁华喧闹的小镇。
曾经她想过到了年老时,就离开上海,拿着前半辈子赚的钱,找一处乡间山村,买一间小瓦房,最好是能带个小院,围上竹篱笆,院里种上一棵大树,再弄一张摇椅,养一条狗,每日清晨,她能带着狗在山路上走走,累了回到家中,躺在摇椅上在树萌下乘凉,回想回想过往,那个曾伤她至深的人会不会还记得她,或者也同自己一样,年青时的一切最终化为淡淡的笑,是释然,是自嘲,说不定有一日,想着想着就闭上了眼,睡过去。
残缺中最圆满的结局。
只是,等老了,那个高速发展的世界只怕是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一小块静土了。
想想,这里虽然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高科技,但似乎更适合自己那略显苍老的心。
哐啷,撞击的声音传到耳中。
回过神,放眼瞧去,一个高大的汉子正仰着头,猛灌着凉茶,那声音正是铜钱扔入陶罐发出的。
摊主回过头,不安地看了看三位女客,见无恙这才定了心,忍不住对那来人嘟嚷:“你这人急啥,没有人和你抢,就不晓得斯文些。”
不理会摊主的话,那人连灌下了两碗,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热死人不偿命的鬼天气,真够呛的”也不坐到棚里,随手拉了一边一个凳坐到摊主这上,看样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