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江昆的话,我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逗我呢?!
昨天我们那么尽心尽力的,最后还是不知道谁帮的忙,才把那个木偶给弄散架,今天跟我说又有人遇害了。
这让我怎么接受?
江昆也没有说话,他的心理压力比我更大。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我去问问忘痴大师,你手里那些卷宗啊什么的,能不能也给我们一份?”
江昆说:“可以,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警察局取。”
我有点担心他,昨晚就他伤的最重。今天听到消息,不会又爬起来工作了吧。
我问他:“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江昆说:“已经好多了。”
我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样,身体最重要。”
江昆也叹气:“这个案子不完结了,我心里有心事放不下,我睡不着啊。”
听见江昆这么说,我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了,也不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然后我给忘痴打过去,忘痴过了很久才接,我还可以听到他那边说将军的声音。
“喂?”
我说:“忘痴,你先别下棋了!出事儿了!”
忘痴说:“我都快将军了,等我玩完这局再说。”
说完,他竟然挂了我的电话。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手机,忘痴是不是没有听见我的那句话,出事了啊,出事了!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是付蓝给我发了张照片,照片上付蓝穿着一条蓝色的长裙,侧着身子站在一个喷泉面前。
说起来这张照片其实挺唯美挺好看的,然而我的注意力,全都在照片上付蓝身后那团灰蒙蒙的灰雾上。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他们两个的姿势,付蓝在前,段昊在后,段昊伸手抱住付蓝的腰,两个人亲密地贴在一起。
可是我眼里只有付蓝,甚至付蓝都被那种灰雾给遮住了大半个身子。
我给付蓝发了一段语音,问她那个度假村的地址,我说我肯定要去,这么关键的时候哪能没有我在场。
付蓝开心地说好,还说要找个时间带我去买衣服。
我本来还想劝劝付蓝让她不要去度假村的,可是听她那个语气,我就知道自己肯定劝不动她了。
我跟付蓝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虽然工作之后不在一起了,但是经常聊天语音什么的,我对付蓝还是很了解的。
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那么上心。
我真的很怕她会受到伤害,然而我几乎已经可以预见了,付蓝肯定会受伤,而且会伤的不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忘痴给我回了一个电话:“鬼母,咋了啊,出什么事了?”
我把从江昆那里听到的告诉忘痴,忘痴听了,骂了一声,说:“这事儿我昨天也想到了,我就是没想到那小日本手里的东西那么多,居然能做两个木偶。得,咱们见面再聊吧。”
忘痴让我去一条胡同口,我到那没多久,忘痴也气喘吁吁地过来了。
刚才忘痴没来的时候,我进胡同大致看了一下,胡同里幽暗逼仄,一个人走就已经很勉强了,像是忘痴那种体型,进去一趟能把自己给累个半死。
说是胡同也不能算,这不就是一道夹缝吗?偏偏我报它名字的时候,司机除了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之外,还真的把我给拉过来了,而这样一条夹缝小道,外面还正正经经的立了一个牌子,上书三吴胡同。
忘痴看见我,吁了一口气,说:“走走走,咱们去找那个贼老儿要个公道去。”
我被忘痴拉着,不由自主地走进那条夹缝小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这条小道现在宽敞了很多。
一进去,就听见忘痴大喊了一声:“吴老三,你们家的门怎么越来越小了?”
随着忘痴这句话,眼前原本昏暗的小道顿时变得亮堂起来,一抬头,眼前出现了两个红灯笼。
一个灯笼上写着吴,一个灯笼上写着三。
我看的目瞪口呆,前不久前我还里过,这里明明就是一条小道,直通向另一条街道而已。
我们越走,离灯笼就越近,能看见的东西也就越多。到最后,周围都变得明亮起来,我可以看见忘痴带着我来到一个柜台前面。
柜台后站着一个身穿民国时候那种书生穿的长袍,头上带着一个瓜皮帽,正在拨弄着手里的算盘。
忘痴敲了敲他面前的柜台,说:“吴老三,你上回可把我给坑惨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我可能就去见你了。”
听见忘痴的话,吴老三缓缓抬头,瞥了他一眼,接着看向我。
我还在琢磨着忘痴的话,那一句: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我可能就去见你了。让我背后发寒,难不成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吴老三,他已经不是人了吗?
本来就背后发寒了,被吴老三看一眼,我感觉浑身的汗毛不受控制地就竖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感觉打骨子里害怕他。
忘痴好像也感觉到了,站在我面前挡住吴老三的视线,然后说:“你卖给我的都是什么破烂玩意啊?一个刚成型的阴煞都对付不了,你们老吴家什么时候那么坑了?”
吴老三还是不言不语,忘痴自顾自地说:“这回你得送我点东西做添头,让我想想啊,上回那个招魂灯你给我吧。”
即使隔着一个忘痴,我还是能感觉到射吴老三的视线在我身上。
那种汗毛耸立的感觉让我十分难受,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