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阵子,豪哥把店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手机来,终于再不折腾了。做在沙发上,猛抽了两根烟,整个屋子烟熏火燎,又给了如梦两巴掌,说:“你最好识相点儿,交出手机来,想要什么告诉豪哥。”
临走之前,豪哥放出狠话:“你们四个,不管谁找到手机,只要还给我就有重赏。谁要是敢私藏,我就把她拉到仓库去,伺候我那几十号兄弟!”
豪哥的仓库很有名,在这条街上无人不知。据说分分钟就能从仓库赶过来几十号兄弟,都是蹲过大狱的,豪哥指谁,他们就砍谁。早几年街上有个女人,不打听话,被豪哥拉到了仓库去。三天以后是被人抬着出来的,那帮兄弟很开心,可那女的出来就进了医院,躺了半年,医生说她能保住命就不错了,生育能力已经没有了,后来那女的出院就自杀了。打那以后,整条街都没人敢对豪哥说个不字。
豪哥和独眼龙走了,独眼龙走的时候,不忘捏捏小童的脸蛋儿,咧开嘴巴哈哈大笑,那一排黄牙实在让人作呕。小童忍着不敢出声,独眼龙愈发激动,冲豪哥说,这妞其实也不错。豪哥现在哪有这个心思,白了独眼龙一眼,就走了。
我们把店里收拾好,除了电视,能砸的都砸了。云姐倒也不是很心疼,就几个货架子,暖水瓶,茶杯,这店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云姐吩咐小童带着如梦去找个门诊部,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别搞成破伤风。
等她们走了,我把今天从沈先生那里赚的钱给云姐,让她拿好,凑点钱赶紧把房租交了。豪哥今天的架势,是要狗急跳墙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到时候我们这几个人可真就无路可去了。
云姐接过钱,眼里泪花闪闪,拉着我的手,出了一口长气,说:“姐姐本来想带着你们赚点钱,等过几年,咱们就过正常人的好日子。没想到还要你跟着我操心。你这钱来的也不容易。你就只是去给孩子喂奶?”
沈先生出手很大方,每次给我的钱,要比我伺候男人赚的还多。云姐捏着钱,有点儿怀疑也正常。她以为我为了帮她凑钱,出去伺候沈先生呢。
我其实挺后悔告诉她们我去给沈先生的孩子喂奶了,这些事其实和她们没关系。要是真像沈先生说的那么重要,可能还会坏了他的事。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了再挽回的余地。我只是对云姐保证,真的就是给孩子喂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也叮嘱云姐,不要再提给沈先生孩子喂奶的事了。云姐问我,为什么?这给孩子喂奶,不像是那些臭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支支吾吾没说出口,只说是主家不让告诉别人。好在云姐答应说不提了,也没再多问。云姐还按时我,要是沈先生对我有意思,那最好不过,伺候谁不是伺候?虽然咱们宁死也不能像街上其他足浴、洗头房那么赚钱,但真要是有男人看上了,也挺不错的。
我告诉云姐,你想多了,就只是给孩子喂奶而已。这时候如梦和小童也回来了,云姐便不再做声。
如梦的头上包了些纱布,嘴角也上了药,步履蹒跚,看上去怂了不少。可这家伙一张嘴就让人生气,说:“真是遇见扫把星了,怎么这么倒霉惹了豪哥生气。”说话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看着我,摆明了就是挑衅。
我看她脑袋都包成猪头了,也没和她一般见识。云姐也没多说,出去买了几个暖瓶,没一会儿店里就打扫的一尘不染了。
如梦和小童一直不开心,尤其是小童,心有余悸的样子。如梦那个骚包,反而不害怕,一直在嘀咕怎么才能再次讨豪哥的欢心,好不容易才攀上,伺候了一次,却不小心把豪哥惹生气了。
晚上小童睡得早,我和云姐准备再算算钱,趁早把房租交了,省的豪哥老来找麻烦。如梦凑了过来。看着我俩数钱,一直不做声。最后问云姐:“钱够不够?”
云姐把钱凑到一起,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里,然后放进她随身带的挎包里,说:“够了,基本够了!”说完云姐长长地出了一口粗气,为了凑这些钱,这些日子她一直处于焦虑的状态,就没睡好过。好在现在总算把钱凑齐了。
如梦敷了两次药,嘴角的伤势好了一些,嘴唇破了的地方已经结痂了,就是说话还不利索。云姐问她,豪哥怎么进来就打他了。
如梦抱怨自己运气不好,才搭上豪哥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不然自己功夫了得,不可能伺候不好豪哥。
云姐可能对也有点儿可怜如梦,拍了拍她的手说:“以后别那样了,等咱们赚点儿钱,一起去学个手艺,理发、美容都行,以后咱们姐妹几个安安稳稳过日子。”这本来是好意,如梦要是脑子不犯浑,肯定也应该听出来,云姐这是为她以后着相呢。
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再过几年人老珠黄,真就是一无是处了。没想到如梦不吃这一套,一门心思要做那生意。她冲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的伤势,吧唧着嘴巴,看着嘴角的疤痕,问我:“你说我不会毁容吧?要是模样毁了,以后还怎么招男人?”
一到晚上店里就冷清,周围那些洗头、按摩房生意异常火爆。如梦瞅了瞅外面那些粉散发着粉红色灯光的店面,眼神中无比向往,转头对云姐说:“你这店,一年能赚几个钱?你看看人家,多热闹,一晚上赚的钱,都顶咱们一个月的了。”
如梦揉搓着手指,做数钱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