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故意这么问。
我根本没见过大狮,唐尧也是。现在这么扑朔迷离,刚从警局出来忽然出来一个人,说他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大狮,不得不让人怀疑。
中年男子压低了声音,再次说:“我就是大狮,你们来深圳不就是为了找到我吗?”
唐尧保持着警惕,保护着两个孩子,一直把苏念之护在身后。我倒不是很害怕,毕竟这还在警局门口,中年男子身形也不是很高大,唐尧一个人就能对付。只是这人来的太突然了,我凭什么相信他,我来深圳好几天了,他早干什么去了?
我不太相信他,中年男子却笑了,冲我们说:“借一步说话!”
“去哪儿?”我警惕地问,现在人生地不熟,而且怪异的事情好多,我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
我趁机拿出手机,看了看刚才的来电,还好不是沈莫寒的。要是看见沈莫寒的电话,我还真不知道再怎么说。我和沈莫寒演的双簧,不知道能骗过苏家多久。
电话是云姐的,响了一次,再没打过来,应该是赌场的事。
我和云姐一直没联系,只是她那天发信息说,苏晴带人把赌场围了。赌场的事很重要,但有蒋三爷在,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而且我在外面,干着急也没办法。说实在的,关乎沈莫寒安危的是苏念之是否在我手上,至于那个赌场如何,我真的无所谓,我只要沈莫寒平安归来。
中年男子带着我们走了几步,在一个僻静处,拿出手机,对我说:“沈先生发过你的照片给我。你看!”
大狮把手机递给我,一个彩信。里面有一张我的照片,附带着两个字:叶莺。
发信的人正是沈莫寒,号码没错,是他的。
我这才基本确定了来人正是大狮。但我心里有点儿不舒服,来深圳这么多天了,为什么现在才来。而且,警察抓我们是怎么回事?
大狮说:“现在信了吧?沈太太还请多包涵,我们做这个的,很小心的,搞不好就会翻船。我是福建厦门人,在深圳几十年了。本家姓施,大家都叫我绰号大狮。这里的水路很熟悉,做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早年受过沈先生的恩惠,你放心好了。沈先生早就交代过。沈先生安排的事,我会当做我的事来办!”
大狮看起来很低调,开着一辆比亚迪,年份也久了,车况不是很好,车里臭烘烘的,而且车厢里有一股脚臭味儿。
大狮一边开车一边和我们说话,这个人很健谈,对我们也没有戒备,聊了很多,关于他的情况,深圳的情况还有香港、澳门的情况,甚至东南亚几个国家的行市,他都很熟悉。
我应付了两句,一直捂着鼻子。车子里实在太臭了,我一张嘴,臭气就往口鼻里灌,真的受不了。唐尧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后排,三人情绪都不高,基本都睡了。在警局折腾的厉害,都累了。
大狮还在说话,有点儿像个话唠。他不仅自己说,还要我附和。时不时冲我嗯嗯啊啊几声,等着我的回应。我没办法,只好跟着说几句,或者点点头。
到了住处,我才喘了口气,车子里我都快吐了。唐尧安顿好两个孩子睡觉,自己和大狮一起抽烟。我抽空给云姐回了个电话,想问问赌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但这次云姐没接。我也没再去打扰她。
大狮抽了几根烟,问了问我和孩子们的情况,开门见山地说:“沈先生交代过,让我把你们带出去。现在沈先生那边的情况我不知道,知道了我也帮不了什么忙。但这件事,我必须做好。”
但我心里有个疑虑一直没解开,必须搞清楚,不然我怎么放心跟着他走,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他?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来深圳的?”我心里有好几个疑虑,必须一个一个搞清楚。
大狮点上一根烟,甩给唐尧一根,看着烟头的火星往上窜,说:“你们一来,我就知道了。嘿嘿,干我们这一行的,耳目要灵,没办法,混饭保命都靠的是消息灵通。”
不听这话倒无所谓,听了这话,我气就来了,我们刚来他就知道,但扔下我们不管,还被警察抓!
我还没开口,大狮可能就知道我要说什么,连连冲我摆手说:“沈太太,先不要生气,听我说。你是要责怪我是吧?我知道,我来晚了,但是也要请你们体谅啊。我们这一行,不小心谨慎一点,八条命都死了。你们起来深圳,我就派人跟着你们,一直观察。即便是沈先生安排的人,我也要自己有把握,对不对?我怕自己栽跟头啊,派人跟了你们几天,看你们确是可靠,就开始查验你们身份了。”
“查验身份?”我有些不解,从警局出来,大狮就叫我名字,除了一张手机上的照片,再没其他什么。
大狮却诡异地笑了,说:“其实啊,那些抓你们的警官和我都是通的。查验身份,最可靠的当然是警察啊。我请他们抓你们进去,看看身份,如果真的是来找我的人,我自然会像现在一样,把你们保释出来。如果不是呢,抓起来最好,免得给我找麻烦。你说对不对?”
大狮一番话,竟然说的我哑口无言,我一直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竟然能让警察为自己做事,而且想的这么周密。的确如此啊,只有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如果我们是来找他的人,的确可靠,他打个招呼就能让警察放我们出来。如果我们是不可靠的人,甚至回答他有危险,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