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没了平时的书卷气,陌生到楚韵心神不宁。
拧断宋佳楠回击的右手,薛华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宋佳楠被踹飞,扑倒在地。
薛华两步跨到他的身前,刚欲弯身,察觉有人,他微侧头后松开拳头揣进口袋,转身向扶着墙起身的楚韵走去。楚韵张张嘴想说什么,眼前突然一黑晕了过去。
医院,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彼得拆开她头上包扎不太美观的伤口。
“你这女人怎么又伤成这样,如果不是我天天住在六少家,我都以为是他对你施暴了。
刚醒来的楚韵没时间理会彼得的打趣,抓住床边薛华的衣袖。“宋佳楠哪去了?”
宋佳楠是当年车祸的关键人物,车祸牵扯楚家,宋佳楠是个聪明人,如今他走投无路,肯定不会忘了拿这点要挟伯父。倘若伯父把他送离桐城就糟了。
“进了局子,卷财跑路,绑架伤人,够他在里面蹲上几年的。”
剩了半条命,被某人丢进了局子,几年后出来会被债主逼债,宋佳楠这辈子算是玩完啦。
“我想见他。”
与其等着大伯上门跟他谈条件,还不如她先去一步。她没有权势,许诺不了宋佳楠什么,但江锦言可以。作为受害者,他应该与她一样想把当年的肇事者绳之以法。
想到这里,楚韵给江锦言打电话,电话不通,她掀被下床。
见她面色焦急中透着丝兴奋,薛华知道她有事要做,没阻止她,跟着她出门。
“先载我去半山别墅。”
奥拓停在半山别墅前,楚韵按下密码,密码是对的,门却没开。楚韵蹙眉看向黑色铁艺大门,门上挂着一把精致小巧的玥玛锁。
这是在防她?楚韵轻咬下唇,按响门铃。
“六少,是六少奶奶。”
客厅,陈姨站在可视门铃前,对着从书房出来倒水的江锦言说道。
“喜欢按门铃,就让她在门前按个够。”
还真把自己当成外人了!江锦言从未觉得门铃如此刺耳,握着空杯子折回书房。
陈姨严肃的脸上闪过得逞的冷笑,脱掉围裙,来到大门前。
“陈姨帮我把大门打开,我有事找六少。”
“六少奶奶还是走吧,六少不想见你。”
“你帮我告诉他,我有急事找他,拜托了陈姨。”
楚韵趴在门上握住栅栏,语气恳求。
“我说过六少奶奶跟六少不合适,现在六少已经认识到这一点,六少奶奶还是请回吧。六少喜静,你继续按门铃会打扰到他工作。”
“江锦言你给我出来,觉得我们不合适,我可以给你一个正当的理由解除婚约!”
不合适就连一面都不见她了?!
楚韵气的慌,扯着嗓子对着书房所在的地方喊着。
嘭……
解除婚约?!坐在窗边,江锦言把话听得一清二楚,重重的把杯子放在窗台上,扯了扯衣领,去健身房。
“没用的,六少主意已定,不愿意见你,你就算喊破了嗓子他都不会出来。”
该死的江锦言!楚韵用力攥紧铁门,心里问候他十八代祖宗。
风大,她穿的单薄,薛华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脱掉风衣披在她的身上,“要翻墙进去吗?”
“我不想进局子。”
上次彼得翻墙而进的结果,她还记得一清二楚,楚韵耷拉着脑袋转身。
“等下,六少奶奶。”
陈姨说完,小跑回到别墅内,拎出一个小袋子。
“拿的是什么?”
江锦言换好衣服去健身房,刚好在客厅碰见陈姨,覆上层冰霜的眉宇再次拧了拧。
“六少奶奶让我把她之前落在这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好送出去。”
陈姨把袋子透过栏杆之间的缝隙递给楚韵,“这是上次洗了没干忘记给六少奶奶带走的。”
楚韵点头接过,情绪低落的坐进副驾驶座上。
薛华帮她把座椅放平,“躺着,还去警局吗?”
楚韵摇头,没有筹码的谈判必输无疑,事情急不来,她精神不济,还是等养好身体再说。
病房,楚欣得到消息,放下手头的工作匆匆赶来,见病房没人,刚欲出去询问医生,在走道中碰见额头上裹着层厚纱布的楚韵。
“伤成这样,不在病房好好待着,出去做什么?”
楚欣冷着脸站在原地,冷声斥责。
听到大姐的声音,楚韵脚顿在原处,手下意识抓紧身上的外套,缓缓抬头,黑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楚韵身子瘦弱单薄,长相显小,平常总是笑着,没什么攻击性,乍然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一向强势的楚欣竟然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她们距离三四米,就那样站着,才短短几个小时不见,楚欣有种楚韵像变了一个人的错觉,她率先错开眼神,过去扶楚韵,“回病房。”
“楚婶还好吧。”
她已经想起丢掉的小段记忆,知道大姐对她比楚瑶还照顾,是因为心里存了愧疚。楚韵不着痕迹躲开她的触碰,习惯的扯起抹笑。
“楚婶她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出了急事,先回乡下了。”
“是有急事。”楚韵语气嘲讽,身子受不了折腾,她半躺在床上,“大姐,那天我去帮你找文件,保险柜的门没关。”
跑了也没关系,等她身体好了,她有的是时间跟欺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