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婚约四个字戳到江锦言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呼吸略重,伸手抓住转身向床边走去的楚韵的手腕,用力扯落在他的怀中,铁臂桎梏住她的身体,攫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他吻霸道带着股急切,强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脑袋,皮肤相贴蹭到她脸上的烧痕,楚韵又疼又气,唯一可以活动的右手,不断的捶打着他的后背。
“放开她!”
薛华叫来医生,进门听到楚韵身体不停挣扎,发出呜呜的痛苦声音,一股血直冲脑门,上前握住楚韵的胳膊,抡起拳头对着江锦言挥去。
江锦言移动轮椅偏转身子,箍住楚韵的腰,另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眯着已恢复平静的眸子迎上薛华愤怒的视线,薄唇边勾起凉薄的笑,“薛先生对我的未婚妻的关心过了头。”
“如果六少能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习惯暴力解决问题,一击不成,薛华扣住轮椅扶手,阻止江锦言向后退。凌厉的铁拳又起,带着划破空气的风声再次袭向江锦言深沉的脸。
江锦言侧身,拳头堪堪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疼……”
脸与他身前的羊绒线衫摩擦,掀起刚结的新痂,楚韵疼的两只手在江锦言身上又挠又抓,张嘴咬在他的胸前。愤怒、委屈堆积在胸口,楚韵没留力气,几秒钟的功夫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
楚韵呜咽的呼疼声让薛华怒火上窜,不给江锦言反应的时间,拳头接连而至。
身上的疼连着胸口疼成一片,江锦言身子微僵,忘记躲闪,嘴角硬生生挨了坐实一拳。嘭的声,骨肉相撞,脑中闪过那天在警局门前,宋佳楠跟他动粗,她义无反顾维护他的场景,江锦言揽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指腹抹了下嘴角的血迹。
不去管站在他身前对着他虎视眈眈的薛华,眸色深沉的凤眸锁在怀中有几分破相的脸上。
楚韵松开酸疼的牙齿,胸前气的快速起伏着,燃起两簇火苗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侧头吐掉口中让她犯恶心的血水,用沙哑难听如破裂锣鼓的声音说道:“江锦言你让我恶心!”
两人没有感情,她不欠他的,他凭什么这般粗暴的对她,而且还用吻过别人的唇来吻她。想到她恨不得戳成筛子的楚瑶,楚韵捂着胃转身下巴搁在江锦言的胳膊上干呕着。
嗓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刀割样疼着,被大火封住的泪腺复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样簌簌而落。
竟然这么嫌弃他的吻!
江锦言用力挫了两下后槽牙,深吸口气压住心头不断淬炼他理智的怒火,松开手把楚韵推下腿,楚韵没有防备,跌坐在地上。
薛华还没熄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弯身打横把还没从地上爬起的楚韵抱到床上,转身欲去教训江锦言。
“让他走吧。”楚韵闭了下眼睛,偏头看向外面阴沉的天色,“我会另请律师,六少不必让向封再过来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倘若江锦言铁了心站在楚瑶那边,向封做她的律师不合适。
江锦言冷冷睨了她一眼,没吭声,调转轮椅,挺着略显落寞的身影,离开病房。
病房中,医生帮楚韵处理脸上的伤疤,叮嘱道:“不能再碰到了,会留下疤痕。”
医生走后,病房中只剩下楚韵跟薛华,薛华拿过耳后的烟在手中把玩会儿,烦躁的折断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中,“据我所知,江锦言不是一个易冲动的人。”
不易冲动?楚韵心里冷哼,他只是表象!相处时间不多,她却肯定江锦言容易冲动,而且冲动起来不是人!就比如刚才,毫无预兆的对她发情动粗。
有一股上不去下不来的浊气堵在胸口,楚韵用放在被子下面的手轻轻捶打几下胸前。
薛华见她表情恹恹,对这个话题意兴阑珊我,轻叹声,“如果你不想用向封,我可以帮你联系律师。”
“薛华……”
起身欲去外面抽烟的薛华转身,看向欲言又止的楚韵,“怎么了?”
“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添麻烦,第一次去侦探社你不接我的案子是对的。”
薛华能那么轻易查到桐城的隐秘事,除了能力外,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想起江锦言刚才说的话,楚韵想问薛华到底是什么人,又觉得这样问好似在怀疑自己的朋友,楚韵暂且压下心中的疑问,自嘲说道。
“反正我也闲得慌,接手一个麻烦,刚好打发无聊的日子。”
薛华很少开玩笑,楚韵用手遮挡住微红的眼睛,故作生气的说道:“原来你把我当个能给你生活增添乐趣的小玩意!”
“那可不一样,被我称为小玩意的都赶着去投胎了。”
薛华语气半真半假,楚韵望着他颀长的背影,黑白分明的眼中浮现丝略显复杂的情绪。
病房静谧,心情沉重,没有手机刷不了新闻,楚韵打开电视查看老宅失火报道。
楚家老宅失火,当家主母死于火中,这在桐城是不小的新闻,多台都有报道。楚韵按住遥控器,画面停留在被烧成灰烬的老宅上。
她出生于城北,在老宅居住时间短暂,因爷爷的原因,她对古香古色的老宅感情浓厚,特别在意爷爷遗留下来的东西,现在一切都消失在尘土中,楚韵心里难过,对楚瑶的憎恨又多了几分。
镜头切换,一栋装修简单的复式公寓中,记着正在采访楚瑶。楚瑶向来在意形象,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