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房间换好衣服再次来到客厅之后,乔江北也已经换了身衣服,他没让我带任何东西,就示意我空着手跟着他走了。
吴达、我、乔江北。
三个人一路到了顶楼,夜里的风猎猎吹响,上了私人飞机,乔江北吩咐了声,飞机很快便升到了高空。
我这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刺激中带着点新奇的出行方式,随着离地面越来越高,外面的景色也就越加的变幻莫测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刚下过一场雨,连带着从窗外飞速褪去的云层都和我所见过的各种报道不一样一样的纯洁白色,而是阴诡的暗色,黑灰相交,偶尔还能看得见细小的闪电穿越云层。
所有的一切都离我很近,近到我的身体都似乎产生了错觉——仿佛那些在云层跳跃腾挪的闪电道道滑过了我的身体。
双手下意识捏紧身侧的扶手,乔江北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声音清淡的说了句:“怕就别看。”
我嗯了声,然后听到身边的男人似乎笑了声,意味不明。
下意识回头看他,他却并没有看我,而是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
我抿了抿唇,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小声却又坚定的说了句:“其实我害怕的东西有很多,如果因为害怕,就一味的选择逃避,人的一生很长,这样一直逃避下去,接下去的人生该怎么展开?”
乔江北,就像你一样。
我之前那么怕你,可是到了最后,却还是无可抑制的爱上了你。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选择逃避自己的这份感情,那么现在,我就不会坐在你身边了。
意有所指的话让他睁开眼眸看着我,他长久的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我鼓起勇气对上那双狭长眼眸。
好半响,乔江北轻笑了声,他伸手将我的右手抬起来放在他的掌心里。
他的指节分明,手心微凉,而后缓缓回缩五指,成了一种包裹的状态。
“那么,你怕我吗?”男人一字一句,眼底似有光芒倾泄。
“不怕。”我摇头。
乔江北坐正了身体不再看我,侧脸的线条在空气中划开了一道异常漂亮的弧度。
我仿佛听见他说了句:“你应该怕我的。”
“乔爷?”他的声音太轻,我不确定我听到的是不是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你会怕我的。”出乎我的意料,乔江北斜眼看我,再次说了遍。
——你会怕我的。
那么笃定的一句话。
连未知的将来都囊括了进去,我不解,乔江北却并不想再解释,他只是说了句:“休息一会。”
我看着他重新闭上眼,只能将所有的疑问都压了下去,应了声好,我跟着闭上了眼睛。
——
到了洛杉矶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间,私人飞机停在了一处空旷的地面上,而边上有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见到我和乔江北下了飞机,那辆车子缓缓开到了我们面前。
司机下车之后对着乔江北恭敬的弯腰问好,男人嗯了声,示意我先上车,里面有套衣服,让我先进去换上。
我有些惊讶,我这身衣服也是出发前才刚换上的啊,又不脏,为什么要我在车里就把衣服换下?
乔江北看到了我的疑问,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了抬下巴:“快一点。”
我只好应了声,钻进车里,果然看见后座上放着一套女性衣服,带着疑惑换好之后,吴达和司机分别坐进驾驶席和副驾,乔江北坐在我身边。
车子朝着未知的目的地驶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凯迪拉克停在了一座庄园前,黑色镂空暗纹的大门开了之后,车子继续往里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才停了下来。
一座外貌看上去略显哥特式风格的城堡前,一个穿着严谨的男人站在台阶上候着,像是在等我们。
那个男人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年纪,古铜肤色,浓眉大眼,如果不是两鬓的白发,看上去一点也不显老,相反,是个十分有威严的男人。
见到乔江北,他略微欠了欠身:“二少爷。”
我刚开始以为他是管家一类的,可是我身侧这个向来温淡的男人在他问好之后,却也同样略微弯了下身子,看上去像是在回礼:“安伯。”
名叫安伯的男人嗯了声,出乎我意料的接下了乔江北的问好。
我都还来不及惊讶他的身份,安伯的视线便直接落在了我的身上,那一双经过岁月洗礼的眼睛带着时光赐予他的积淀,近乎放肆的打量着我。
时间并不长,可是最终停在他脸上的神情却让我察觉到了不安——安伯的眼神太古怪了,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我甚至能感觉得到他对我的些许不满意。
对,就是不满意。
可是那种感觉就好像只是我的一个错觉,在我都想挪动脚步走到乔江北身后的时候,安伯收回了他的视线,他颔首对我打了声招呼:“苏小姐。”
“安伯好。”我小声的跟着乔江北对他的招呼也问了声好。
“嗯。”安伯应了,而后转身带着我们往庄园里面走了进去。
长长的回廊,一脚踏进去仿佛走回了旧时光,七彩的琉璃窗台,镶金的油画边缘。
复古风中夹杂着浓烈的精致。
就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民国时期,中西糅合,视觉冲击异常强烈。
“好漂亮啊。”我下意识惊叹出声。
身边的乔江北似乎轻笑了声,而后对着我说了句:“我们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