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带着我一路将车子开到了顾清明所住的住院部楼下,告诉我他的病房号是多少,我道了谢,提着保温盒下了车。
刚要走到电梯门那边,斜地里却走出来一个人,像是没看见我一样,往我肩胛就撞了过来,我差点连手里的食盒都抓不住,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人是谁,对面就响起了一道声音:“对不起啊,没撞伤你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走路太急了。”
这个声音——
我抬起眸子,看清楚撞我的人是谁的时候,不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居然是莫以言!
好奇怪,刚才眼角余光明明没有看到谁在疾走啊,好像是故意撞上来的吧?
可是她脸上的担心却让我不得不咽下所有的疑虑,摇头道:“没事的,莫小姐。”
莫以言本来似乎要伸手过来扶我,我因着心底的疑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她的手不尴不尬的伸在半空中,好半响她突然笑了声:“苏小姐,你的气色真是很不错呢,真是难得,起码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我有点莫名其妙,她这话题转得可真够生硬的。
扯了扯嘴角,我没说话。
她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趣,指了指我手里的食盒:“苏小姐过来看朋友?”
“是啊。”我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上下都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总感觉莫以言看着我的眼神很古怪,太多情绪夹杂在里面,我一时间也分辨不出,那里面到底是善意多一点,还是恶意多一点,只是本能的就有点不想和这个似敌非友的女人单独呆太久。
“苏小姐倒是有闲情呢,那么你自求多福哦,我先走了。”扔下这么一句不着头脑的话,莫以言转身便离开了这片区域。
简直莫名其妙!
她那句话什么意思啊?我好像也和她没什么交集啊?看着莫以言的背影,我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到了最后还是手机的铃声唤醒了我,我拿起来一看——是顾清明的。
“苏文静!你区别待遇要不要太明显!我都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司机不是说已经把你送到住院部有一段时间了?你是在电梯里面迷路了吗!?”那边顾清明简直是在咆哮。
我再大的茫然都被这句话给打散了,有些好笑的说了句我现在已经在楼下了,顾清明立马挂了电话。
收拾了一下心情,我坐电梯径直上了顾清明所住的楼层,找到他的病房,推开门的时候,顾清明一脸幽怨的看着我。
我有点想笑,轻咳了声,好不容易压下了那阵不合时宜的笑意,我冲着他举高手里的保温盒:“顾先生,我给你做了面。”
走到柜子边上,倒了一碗出来,还好,还没有坨掉,我端着碗筷走到顾清明面前,顾清明傲娇的抬起下巴:“爷要你喂!”
我:“……这不太好吧,顾先生……”
我话都还没说完,顾清明立马面目扭曲的抬起他缠着纱布的双手:“你看!你哥做的好事!我的手就算不比江北的值钱,那也是暮城排得上名号的,再说了,你害我饿肚子的事我还没跟你清算呢!苏文静,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生气起来可是连我自己都害怕的!”
我哭笑不得,见他老小孩冲我瞪眼,只好连连说我错了,端着碗坐到床沿,我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还行,不会烫嘴了,夹了一口喂到顾清明嘴边,他却嫌弃姿势不好入嘴,摆弄了半天,到最后把脑袋搁在我肩膀上了。
我:“……顾先生,你这样我怎么喂你吃?”
明明是略显暧昧的姿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动作由顾清明做出来,我就是生不出半丝涟漪,总感觉——自己好像不把他当个男人看一样,就是那种,有点想妇女之友的那种感觉。
除了好笑和搞怪,压根没有其他想法。
顾清明哼了声:“你喂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无奈,可是这样的姿势我确实看不到他嘴在哪里,凭着感觉喂了几口,到最后,顾清明彻底暴躁了:“苏文静!你往哪糊呢!?你们家吃饭用鼻孔的啊!啊!?”
我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顾清明见我笑得前仰后翻,总算也是不折腾了,好不容易喂他吃完了,我一边收拾一边状似无意的开了口:“对了,顾先生,你和我哥怎么碰上的?”
我哥,他不是出国了吗?而顾清明已经回暮城有一段时间了,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他的手是怎么被我哥弄断的。
“什么叫碰上啊?”顾清明一脸的委屈样:“是你哥打电话让我过去美国找他的,我以为他有什么急事,二话没说连夜就飞过去了,他倒好,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要拉我练架。”
“你不知道,你哥简直凶残到了极点,完全就是一人形凶器,我哪敢和他比划啊,又不是找揍,那你哥拉我,我当然要躲的嘛,谁知道动作太大,一不小心就退到了你哥家里的兵器库,你哥那个死变态,家里都是铜墙铁壁,我差点撞上一把尖枪,那当然就伸手去推墙壁固定自己身体了,就那样——折了!你哥不给我治疗也就算了,还笑我像个娘们。”
顾清明越说越气愤:“苏文静,你真得管管你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