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豹根本连顾忌都不用有,反正我死了,有乔江北未婚妻顶着,这个世道的豪门恩怨,死一个情妇小三,又是正室叫人做的手脚,这种事情在李银豹看来,乔江北就算知道了,也根本不会把他怎么样。
毕竟就连我也明白——能成为乔江北的未婚妻的,背后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低贱的陪酒女而和一个天之骄女一样的未婚妻彻底撕破脸皮的。
呵。
真是好算计啊,连我和李银豹这种早八百年前的恩怨,那个女人都能挖出来并且加以利用,可见她对我,早已抱着喝血枕皮的不死不休怨恨了。
种种思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只是一个眨眼都不到的时间,李银豹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怕了。
他伸手在我脸上轻慢的拍了拍:“苏文静,反正你注定是要死在爷的身下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按你伺候乔江北的规矩来,让爷舒舒服服的痛快了,爷就让你也死得舒舒服服的,你识相点,咱们彼此都好过,要是还跟爷爷来那一套贞节烈妇的把戏,你信不信爷有的是本事让连死都不得安生?”
我冷笑了声,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这些许时间的恢复,手臂倒是有力气抬起来了,艰难的勾了勾手指,我示意李银豹俯身下来。
李银豹见此,脸上一喜,完全没任何防备就当真附耳过来了。
我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李银豹一靠近,我立刻扬起脸,用尽全身力气咬住他附过来的耳垂。
反正我就是死了,你这个杀人凶手也得掉块肉!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越加咬紧牙关,李银豹的惨叫随着血腥气息在空气中发酵而越发显得骇人了起来,他用力朝我脸上扇了过来。
我被打得整个人都懵了,却还是怎么也不肯松口,直到感觉耳垂上的肉被我咬了下来,李银豹这才痛叫着捂住耳朵站起来:“你这个臭婊子!”
他眼底满是红血丝,看上去跟受了伤的野兽一样,我嘴角鲜血淋漓,连血带肉一块将嘴里的恶心东西吐了出来,我冲着李银豹冷笑:“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和乔爷相提并论,李银豹,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去听那个女的教唆绑架我。”
“我操你妈的臭婊子!”李银豹彻底暴怒,他疯了一样骑坐在我腰间,伸手就撕了我的上衣。
我根本不是狂怒状态下的李银豹的对手,他估计也是气得理智全无,顶着一张鲜血淋漓的狰狞脸孔,他撕碎我外衫之后,并也没有把我内衣继续扯下来,而是直接撕碎我的裤子,红着眼睛骂了句:“老子弄死你!”
身上的衣服被撕得褴褛,我死志已生——反正也是挣脱不开了,我闭着眼睛,将舌尖含在上下齿鄂之间就要咬下去。
——李银豹,你就奸shi去吧!
我没有犹豫,在身上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将我的大腿用力掰开的时候,立刻朝着舌尖咬了下去。
疼痛钻心。
哪怕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可是那样尖锐的痛感,却还是让我眼角本能的出现了泪光。
痛得都开始出现恍惚的时候,离我只有数米的那道铁门似乎被谁撞开了。
继而便有杂乱而又没有声息的各种声音纷纷而至。
世界仿佛被无数倍放慢了,阳光带着金子一样细碎的光芒从门口涌入。
数个黑衣劲装的男人双手持枪极速靠近,惨叫声、求饶声、反抗声、所有的一切,都在感官里化作无声。
直到吴达熟悉的脸出现在瞳孔里,就连光线都似乎到达了顶峰,全都汇集到了他身后,那个缓步走入的人影身上——是乔江北。
他带着全世界的光芒走入我的视线,包括声音色彩在内的所有感官,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就是这世间唯一的神。
身上的李银豹,他的恐惧在看到那个全身都散发出了光芒的男人的时候一样达到了顶峰。
我感觉得到自己像是破碎的娃娃一样被从地上扯了起来,李银豹用那只没有手掌的手臂抠住我的身体,左手从腰后的位置掏出来一把匕首抵住我的喉咙。
我看得到他的神色癫狂,嘴巴张张和和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也看到了吴达的脸色,在我被匕首抵住的时候变得很难看。
可是什么都不重要了——还有什么,能比他就站在我面前这个事实还重要?
我楞楞的看着,那个与我迎面而立的男人。
他穿着一条质地硬朗的卡纱长裤,脚上是一双骆驼色的靴子,上身则是一件v领的毛线针织套头衫,和他以往完全不一样的穿着风格,可是,却依旧像是山水画里走出来的风景一般。
从进入这个仓库开始,他就没有看我,一眼都没有,他只是看着李银豹,那双狭长眼眸微微眯起,内里似有无数风暴在聚齐。
在李银豹以为可以用挟持我换取安全的时候,乔江北缓缓抬起了右手——他的手里有一把黑色的手枪。
迎着李银豹不敢置信的咆哮,迎着在我脖子上划出了血痕的匕首,男人用甚至是称得上优雅的动作扣下了扳机。
砰。
子弹在瞳孔里无限放大,我甚至都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子弹将沿途的空气都焚烧出了一片扭曲的痕迹。
桎梏着我的李银豹,上一秒还在谈判叫嚣,可是下一秒,构成了他的头部的重要零件却突然被瓦解。
红色的血、白色的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