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姓林名宛,小名黛玉,今年十一了。”

当年入京之前林如海便给她起了林宛这名,正式填入族谱,黛玉不过是小名让人叫着,也是从侧面提高了黛玉的身份,这名字乃是随着辈分走得正式,好似当年她母亲贾敏一样,并不若贾府如今的几个姑娘那般不论长幼尊卑随意叫着。

太后听罢点点头,一双眼睛微微露出些不可捉摸的意思来,因黛玉微低着头不能直视,并未瞧见,少顷便听太后又道:“好好好,这么个干干净净的模样生的极好,我听皇后说如今你也管着家?可别累着了,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小姑娘家的没出阁前很该有些手帕交,和小姐妹们一起说说笑笑,可不是最有乐的。”

黛玉不解其意,只老实回答:“太后娘娘说的极是,臣女哪能担得起管家二字,不过是跟着学习,长长见识不叫人笑话罢了。左右家里的事都有章程,下人们也都老实,一应都有父亲做主,臣女不过尽力为父分忧一二,只盼不添乱的好。平日里闲时也有几个姐妹来往,外祖家的姑娘们也极多,并不寂寞。”

太后听了果然欢喜,除了表礼外又另外赏了一堆东西,一旁的和太嫔也满意的点点头,掩下欢喜,见太后问好了话便招招手叫过黛玉,拉着她柔声说了两句话,心中越发亲近,故又褪了手上的镯子亲自给黛玉戴上。

皇后见状便心知成了,果见太后冲她微微点了点头,于是面上露出两分喜意,笑道:“我是不敢越过太后和太嫔,只是这姑娘着实惹人疼爱,前儿圣上赏了我一套头面,正配了这样的好人品。”

黛玉忙道不敢,可皇后执意只好领赏谢恩,一时又陪着太后用了茶点,说了两句笑话哄着她老人家开心,见太后略显得有些乏了便忙跟着皇后退了出去,正碰见宫人来回话,皇后问了两句,却是当今派来说,等会子要和端宁郡王一起过来请安。

皇后听闻笑着瞧了眼黛玉,看的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却并不敢多问,恭恭敬敬的拿着东西出宫回府,皇后却是拉着她嘱咐再三,又好生叫了身旁的掌事宫女一路送到了宫门口,分别时嘴里犹还笑着说道:“放心回去吧,日后还有你的好处。”

黛玉诺诺的应了,心里却升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待进了自家马车方才慢慢平静下来,回想这趟进宫的所见所闻,不由深思起来:

“太后?和太嫔?端宁郡王?”

黛玉回顾皇后诸人的一举一动,越想越不对劲儿,又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子,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但愿是她想多了。

黛玉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回府之后拿着东西就直奔林如海书房,赶走了其他人,忙忙的将所有赏赐一一的都叫自己老爹看了,又细细的说了经过,果然听到端宁郡王四个字,林如海的手也抖了。

“既是娘娘们赏赐,就好好的收起来。”

父女两个都想到了一处去,太后皇后这两个也就罢了,都是和当今一条心的,只是和太嫔与端宁郡王这对母子,向来都是窝在后边万事不问万事不管的,今日这动静……

林如海不觉大惊,心道不能拖了,黛玉的亲事必须立即定下来,本想着不能委屈女儿,好好的挑上个两三年选一户四角具全的人家,如今……说不得还是要委屈女儿了。

只是他虽这样打算的好,偏他这边消息还没放出去,那边皇后就借着贾母每月进宫见贤德妃先来给自己请安的功夫笑道:“国公夫人身子还好?听说贤德妃有几个姐妹都养在您跟前?先前靖远侯家的姑娘也在?玉丫头是个好的,太后娘娘也极喜欢,只是不知定亲了没有,靖远侯可疼她?”

贾母听了便知皇后有意,这竟是意外之喜了,不想黛玉竟有这般缘分,忙笑道:“姑爷是个好的,心里最惦记玉儿,且年纪还小,如今也不过只是打听着,左右还有几年的功夫。”

“这倒是了,那孩子实在,生的又好,那样的人品我爱的什么似的,连太后都是赞不绝口。国公夫人若是不嫌弃,这事儿便交给我了,到时候我给那丫头选个体面的人家,必叫您老人家和靖远侯都满意。”

皇后此言一出贾母哪敢不从,千恩万谢的应了,稍后去了凤藻宫又同元春说道一二,回了府忙叫人去请了林如海过来,如此这般一说,便是林如海再不乐意,也只能咬咬牙认了。

贾府上层都知道了这事,再没有一个不高兴的,连王夫人都觉得黛玉得了皇后的眼缘,对于元春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随着贾母也拿了自己的私房忙忙的叫人送了过去。

主子是这般态度,底下人就是什么动静,于是整个贾府的风向又变了几分。

林如海却是有苦说不出来,回府之后见到黛玉后更觉得对不起她,自己这个女儿向来是个贴心的,竟是比儿子都要强几分,想起亡妻和曾经的期盼,林如海满心苦涩说不出来,只叫人去唤了林安过来。

黛玉不知道他们爷俩儿说了什么,见了这个架势就知道恐怕不好,果然晚饭过后自家老爹就过来,隐晦的将皇后的意思透露了一二。

“为父本欲这一二年间为你仔细斟酌挑选,不想皇恩浩荡,幸得皇后娘娘垂怜,日后你能有个好结果,也是我林家的福气。”

福气?

父女两个不比贾府,心里多少都有些明白若是指婚说不定就是端宁郡王了。

黛玉默默的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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