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还没吃完,饭馆外面就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喊声,楚云吓得差点被嘴里的馒头噎到。坐在她对面的宫凌羽似乎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好心地给她递了杯水。
和他道了一声谢,俩人才一起站起身子朝早已聚集了围观之人的围栏边往外看,想探看这忽然间的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饭馆这里往外看去就是淮阳城其中一条大街了,只见一个卖着花灯的摊子前围着许多人,仔细一瞧似乎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围观的有许多,却没有人敢上前去触碰。
见到这情况,楚云和宫凌羽自然是顾不上吃东西,忙往下赶去。
待他们俩人来到事发地点的时候,一些清羽宗的弟子早已闻声感到,甚至还见到了流音门的掌门符苼月及她的几名女弟子。
“凌羽师兄。”清羽宗的人见到宫凌羽都朝他打了一下招呼,符苼月见到他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
倒是他们见到她和宫凌羽一起出现,都忍不住默默打量了她几眼,像是在猜测她的身份。
楚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在对上他们的目光之后礼貌地笑了笑,随后将目光移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倒在地上的人是一个身材颇为圆润的中年男子,从他颇为华贵的衣着来看,此人家境应该是不错的。只是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怕,布满血丝的双眼睁得老大不说,原本应该是乌黑色的瞳仁竟然化了。若不是还没完全化成液体,估计都不知道他眼里的黑色水渍原来是瞳仁。
除了这有些瘆人的状态及嘴角挂着的血痕之外,他身上似乎没什么外伤。
宫凌羽见到此景面色也不太好,眉头微微皱了皱才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目睹了这名中年男子死亡全程的是那花灯摊子的老板娘,见大家都看着她,她便颤抖着回答:“这位大人,我,我也不清楚啊!”
“这老爷他只是经过我摊子前罢,我当时见他面色惨白双眼发黑样子看起来特别可怖就多看了几眼,谁晓得他突然就发作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周围路过见到的人也帮忙解释:“李大娘说的没错,这张老爷咱们城里的人都认识,平时人挺好的,钱赚得多但也没少做好事。我这不经过正想跟他打招呼,就看见他整个人站在原地抽搐。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他就倒地身亡了……”
符苼月将手抵在下巴处思索了片刻,然后才抬头看向宫凌羽:“对于此事,凌羽公子怎么看?”
宫凌羽闻言微微一笑:“应当是与符掌门同一个想法。”
符苼月点了点头说:“事已至此,诸多门派势力聚集在淮阳城的缘由,想必大家都心照不宣了。若原本只是我们各大宗门之间的争夺也罢,如今此人身上诡异的伤一看就是来自魔族之手,看来他们也对神器有念想。”
魔族?最近这两个字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啊……
那天在武云门就见到他们那嚣张肆意的作风,没想到温瑞昨晚才提醒了她一下,今天就有人出事了。还以为他们顶多就是埋伏,然后偷袭各大宗门的人罢,如今一瞧他们果真是心狠手辣,大白天杀人不说,竟然还挑无辜的普通居民下手。
她原本还以为魔族的人会来找他们这些修炼人士的麻烦,可今日惨遭毒手却是普通人,这是为什么?难道这位张老爷身上有什么他们想知道的秘密,又或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鉴于淮阳城也算是清羽宗底下管理的其中一座小城,出了这种事情清羽宗的人自然是得善后的。因为宫凌羽得忙着处理张老爷的尸体,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和他说了一声之后就先离开了。
楚云倒也没有马上回去客栈,而是在城里四处兜兜转转,就怕哪儿又要传来出人命的呐喊。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看起来都很正常,可如果魔族的人已经潜入淮阳城,那他们又会躲在哪儿?
说来她现在都还没搞清楚魔族是怎么一个情况,他们是一整个群体呢,亦或只是其中一批来自魔域的人罢?
随意瞎逛了好久,在她打算先回客栈修炼暂时不要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被一个刚买完包子的人影引起了注意。
其实那人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大多数在城里来来往往的修士一样,穿着低调普通,还披着黑灰色的斗篷。
只是他在付钱的时候她刚好不小心看见对方斗篷底下的衣服,那是极其普通的黑色衣服而已,仔细瞧的话却会发现腰际处往上一些些有暗红色的印纹。
衣服上有点印纹当设计没什么,可如果这印纹让她觉得有些眼熟的话,就有什么了。
她脑子里虽然还在想着究竟在什么时候见过那个标志,但双脚已经默默跟上了那名离去的人影。杨追命还是教过她要如何藏匿自己气息的,所以倒也不必担心会马上被对方发现。
就这样跟了一段距离,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人。她刚想让开,对方就直接狠狠撞到她身上了。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撞到自己的人是谁就先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气,惹得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待她将身前那跌跌撞撞还带着一身酒味的人扶好,才发现对方竟然是曲流生。
没错,就是那个看起来非常嚣张的纨绔公子曲流生。
楚云愣了一下,心想这人怎么大白天喝了那么多酒。无奈地伸手扶住他不让他继续撞上来之后,她顿时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