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峰还没见过自己现在这张脸,毕竟他虽然在乎形象,可到底是男人,也没像女人那样换身体第一件事先看脸。
所以压根不知道,如今一仰头,眼睛带着几分委屈的低下头“郑爷爷,我现在只有你了。”说着弱弱的抽泣。
这表情,这神情,廖峰那是不知道,这根本不是过去告状的等级,而是最起码加了20平方啊。
郑德恩和钟叔看了后,那是分分钟心化成水,郑德恩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叹息梗咽道“乖孙,你放心有你郑爷爷在呢!不怕,不怕啊。只要郑爷爷活着一天,你就有人护着有人疼着!”
“可是爸爸把我的监护权给了那个陌生人,他都不管我。”说着便是不满的嘟噜。
郑德恩原本还挺看好周南桉的,毕竟周家嫡子的,这几年混的风生水起,人人都称赞周家这位少爷。
周家又与赵旻有些交情,刚开始听说赵旻把这乖孙子托福给周南桉他还一如既往的感叹赵旻眼光独到,行事果断,破有能耐。有周南桉这位看着,沐氏必然不倒,他的乖孙肯定也能被教养的很好,也算是和周家结下良缘。
可现在看来,周南桉似乎毕竟年纪小了点...
赵家人都上门这么欺负他家的乖孙了,周南桉居然宛如泰山一般,坐在那动都不动,不帮忙便算了,可连口都不开。
这让郑德恩心里毛毛的,低头看看粉白雪嫩的小乖孙,一边感叹他家几个小孙女都没这个干孙子能掐出水,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一边又担心这个糯米团子似的小孙子被人欺负,还没人帮忙。
郑德恩毕竟是知道,自己也年纪一大把了。和沐老爷子同辈差不多同龄,沐老爷子都走了好几年了,他说不准也快了,看护不了这个小乖孙几年。
自己的儿子到底是隔了一辈,不可能太上心。
若这个小乖孙真出了什么事儿,他哪有脸面去底下见老友啊。
郑德恩心里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就算有你的监护权也没关系,我再活个五六年等你成年还不是问题!”
有问题!在小瓷瓶的记忆里,郑德恩第二年年初就去了,心脏病突发。也就是郑德恩的倒下,让小瓷瓶跨入深渊的大门更近了一步,毕竟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没了,他脆弱的小心肝更需要“亲情”填补,从而被赵家人越发钻了空子。
郑德恩这棵大树不能倒,不单单他是真心对待小瓷瓶,更因为他在囬云城内举足轻重的地位。
老爷子平时没心脏病,所以一突发,反而让人措手不及,连抢救的时间都没。
“可我刚被碰到脑袋昏过去的时候梦见爷爷说郑爷爷心脏不好,他让我和你说,去查查,看看。”灵堂上什么事儿都可能有,这并不稀奇。
更何况,周家的人似乎便和鬼神玄幻之类的有点瓜葛,说明这世间是有这伪科学的存在。
郑德恩和钟叔听着心里一个咯噔,他们是知道沐老爷子有多疼这个小孙子的,若沐老爷子为了小孙子来说这么一嘴倒也可能。
郑德恩想着又忍不住追问“你爷爷除了这个还说了什么?”
“他叫我离赵家的人远点。”说完便迷迷糊糊的皱着眉头,似乎用力思索着,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便摇摇头“没了。”
郑德恩想了半天,叹了口气“为难你爷爷了。”就算走了,也惦记着你...这话,他没说,怕让小家伙心里更难受。
小心的撩开廖峰后脑勺的头发,看着鼓出来的包,肿的老大,还是脑袋上的!万一摔得不巧,那可是要出人命的!郑德恩心里更是不满愤怒。
钟叔见火候差不多,便悄声说道“让少爷再休息会儿吧,郑老先生。”
郑德恩决定回去后便检查检查自己的心脏,不,还是再做个全身检查,不论怎么说,吊着这个命他都要活到赵德彝成年,否则,否则这个娇贵的小干孙子岂不是没人管没人疼了?
想着便顺势起来,他也看得出,钟青是有话要和他说。
便在门口,前后都有保镖,钟叔恭敬的递上几分材料“少爷的意思是...”
郑德恩翻了翻便明白,有些话不用说出口,他们这些人心里便能想清楚。
更何况,钟叔递上的是几分赵旻的财产以及做假货的账目。
若是先前,郑德恩或许还看不惯,固然不觉得有错,可赵德彝到底有些小家子气。可先前在前堂瞧着赵家人的态度和语气,就好似沐家的人都死光了,沐家生的是个女人没屁用,还嫁给他们家儿子,所以沐家的东西都是他们赵家的了!这可真是让郑德恩气得够呛,当年他也听说过赵旻家里的事儿,可没想到能糟心到这地步。
想着便把材料扔回给钟叔“就这么办!”说着又往前走“今天德彝怕是没精力管这件事,在沐婉和赵旻的葬礼上也不适合,你先派人把赵家的都赶出去,便说三天后宣读遗嘱。”
“是。”沐氏如今谁出头都不适合,郑德恩倒也有不少沐氏的股份,跟他家少爷又亲近,由他出面自然最适合不过。
郑德恩一边走一边想着还觉得不痛快,又道“不许让他们见到德彝!就说德彝被他们一推撞到头住院了,没工夫搭理。人不够,就用我的!”
钟叔立刻领命而去,带着郑德恩的保镖和沐氏调来的,五十多号人,一个个身强体壮,孔武有力,双目带着寒光的,一看就不是等闲。
“赵德彝那个小崽子呢!?他爷爷奶奶还在这呢,也不知道过来拜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