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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长生写的是:“明日酉时,美玉拂尘。”
自称美玉,亲手拂尘。将绝凝视着长生,看了片刻后他便移开了视线,像是在压抑着眼底翻涌的情绪。
敢走“拂尘路”者大多狂妄自负,但狂妄如此子的前所未有!至少从古至今,唯有长生这般任性,竟还提前给人家宗门发这么一则挑衅的消息。
况且“拂尘路”当天之内必出结果,别人都是辰时去走,恨不得越早越好。可这小子呢?他选了酉时。酉时已是黄昏,天色将晚,也就是说长生只有三个半时辰来获得宗门之人的认可。
这番做派无疑是狂妄至极。琼玉宗宗主收到这样的消息,怕是脸都要绿了。
“何必?”长生故作诧异地反问道,“你不觉得这样做特别帅气吗?”
他说这些话时,那唇角的笑意丝毫没有收敛,瞳孔中满是漫不经心的意味。
帅疯了。将绝也勾起薄唇,算是默认了长生的问话。他不知道那琼玉宗宗主会不会被长生挑衅到,他却知道自己怕是被此子蛊惑到了。
他沉寂已久的张狂血液仿佛要被此子悉数唤醒,将绝甚至第一次期待起了所谓的明天。
长生压根不知道将绝身份,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觉得被对方赞赏是件多荣幸的事。长生只是转了笔灵币给眼前的男人,然后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既愿为我仆从,那便去帮我买把琴吧,普通的就行。”
将绝盯着自己卡上多出的一笔灵币,面上闪过了微妙之色。这些年他从未在意过钱财,拿着这点灵币帮人买琴更是头一遭,这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
“不想去吗?”长生笑着看向将绝。
将绝颇有些无可奈何,最终他还是离开客栈帮长生买琴去了。
长生倚在窗边注视着街道,当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他才慢慢冷下了脸。
他摩挲着身侧那名贵的琴,琴弦早已被他续好。他之所以让将绝去买新琴,是因为这琴的侧面雕刻的正是琼玉宗独有的酒坛图案。
长生之前打听过了,琼玉宗有三位元婴境修士,一位是宗主钱经义,一位是大长老谷梁横,还有一位则是二长老薄清。
那大长老谷梁横终年游历在外不知所踪,前些日子却传出了他意外身亡的消息。而时无常的死则被传成是他自作自受。是他先趁人之危偷了大长老的琴,所以琼玉宗内那些尊敬大长老的弟子们才出手教训了他。
这些看似不相关的消息放在一起,长生隐隐有了些猜测。
很显然,当初将原主掳来这个位面的便是大长老谷梁横,而杀他者则是钱经义和薄清中的某个人。因为若是别的宗门的元婴修士,绝不会心细到连杀时无常都要编排出一段缘由来。
毕竟在其余修士看来,时无常只是一介凡人,他死就死了,根本掀不起半点波澜。只有琼玉宗的修士才会多此一举,他要借此营造出自己和大长老兄弟情深的假象,这样才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长生刚才之所以写那么一句挑衅的话,根本不是为了耍帅,他只是想引起琼玉宗高层的注意罢了。毕竟想要让人印象深刻,惹人反感总比讨人喜欢要容易得多。
他也不怕琼玉宗的宗主永远厌恶他,因为如今的琼玉宗正因缺少美人而面临着入不敷出的困境。
这也和琼玉宗收人标准有关。有段时间小千世界大部分宗门都抢着收下各色美人,期待他们能为宗门赚来大把的灵币,而当时琼玉宗宗主却是个老古板,他非常看不惯这样的风气,于是他便放话说只招收真正有天赋的人。
多年以后,琼玉宗只看天赋不看脸的消息竟传得人尽皆知了。越来越多的有天赋没相貌的修士被收进了琼玉宗,之后那些宗主自然也没办法直言拒绝对方的到来。
琼玉宗现任宗主钱经义是个爱财之人,他成为宗主之后不停推出新酒更换包装,就是希望琼玉宗的美酒能够大卖。长生知道,只要自己能帮宗门赚灵币,钱经义就绝不会对他发半点脾气。
更巧的是,最近同为小千世界八大宗之一的花容宗似乎要联合各宗办一场服装秀,琼玉宗正缺一个撑得起台面的人。凭着昔日的经验和如今的脸,长生自信他会是琼玉宗最好的选择。
琼玉宗的新酒也即将问世了,别的宗门都是美人太多挑花了眼,随便选一个来自家的拍宣传广告就行。而琼玉宗……听说他们到现在都没决定究竟选谁来拍广告。
总而言之,他长生幸运地碰上了一个好时机。在这三千世界中再次成为巨星,似乎也指日可待。
长生将那名贵的琴放回了琴盒中,同时将盒子上了锁。趁着男人还没回来,他背起琴盒就走到了葬着时无常的那座雪山上。
“时无常,我又来了。你也别嫌我烦,我一会儿就走。”长生手腕一翻便变出了一束荼蘼花来,就这么放在了时无常的墓前。
“那日你似乎很喜欢这花,我今日便多送几朵给你。收了我的花,就要帮我好好保管这琴啊。”
长生许是觉得自说自话实在太傻,不禁嗤笑了一声。他刚来修真界,根本不知道怎么运用灵力,只是笨拙地将灵力附在手上,用手拨开了墓前那厚厚的白雪。
长生继续挖着泥土,随后俯身将琴盒埋进了地里。只听他边埋边抱怨道:
“其实昨天我就想将琴埋在这里,因为我打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