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歌望向他微微展开的双臂,心中一颤,沉默了许久,竟毫无骨气地走过来,让他的双臂将她小小的身子拥进怀里。
她伤心啜泣着。
不知在为这从未拥有过的怀抱而伤心?还是因为惨死的委屈而哭?
闻到向宴生身上有自己曾最爱的檀香味,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无法阻挡。
“长歌,我不再负你,信我好吗?”
他说的是我,而非本尊。
话中的真诚带着一丝的恳求,凤长歌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在无声地啜泣着。
向宴生未再说什么,双臂微微收紧,将她更用力地揽进怀中。
****
冬日的脚步开始渐渐走远,春即将到来。
今日,有小雪纷飞。
向宴生在案桌前,皱眉深思。
他如灵魂出窍般,毫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毛笔。
从凤长歌的屋子里出来之后,他就回到了斋月阁。
回到斋月阁后,本该安分去处理宫中事物,只是,对于凤长歌所说的话多少有些在意。
故而,坐在案桌前后,他便一直呆愣出神。
手中毛笔的墨滴落在白纸上,忽得他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件事。
“孤影。”他清冷地喊道。
“属下在。”孤影的声音立刻在门外响起。
“唤风清遥来见本尊。”
“是。”
向宴生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放在一旁的画卷。
打开画卷,画卷上是长歌曾经的模样。
一袭红衣的她,坐在枣红色的天马上,右手执着三尺长枪,英姿飒爽。
听闻,她的画像在天界很是畅销。
曾有一画师,花高价来求凤长歌让他作画。
也不知凤长歌是不是见钱眼开,竟同意让那画师给她作画。
也真因有那个画师,向宴生今日才能收集到凤长歌一个书柜的画像。
“宫主。”
风清遥的声音忽得在门外响起,将向宴生从画像中拉回了神来,他急忙将画像都收起,装回画筒中。
“进来。”
风清遥应声推开门。
“宫主,你找弟子有什么事吗?”
“将门关上。”
风清遥愣了下,看向身后打开的门,狐疑地看了眼向宴生,转身回去将门关上。
刚关上门,就感觉到有灵力施展,一个阵从向宴生处开始向外展开。
又关门,又布阵。
风清遥来向宴生这处,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眼底小心翼翼地打量向宴生,小心地迈步走过去,在离向宴生一米远之外停下了脚步。
他拱手问道:“不知宫主找弟子是有何事?”
风清遥撇开不去问向宴生布阵的事。
他终究是宫主,所做之事容不得他一个无极弟子多问。
“想找你问问你师父长歌的事?”
风清遥闻声,怔了怔,抬头,讶异地看向向宴生。
自向宴生失忆后,向宴生从未找风清遥问过关于凤长歌的事,这突然间找他来询问此事,是有何用意?
风清遥默然地打量着他,冰冷的面具遮盖住他的容颜,平静无波的漆黑双眸里探不出他心底所起的心思。
风清遥抿了抿唇,收敛心中的慌张,镇定道:“宫主请问,关于师父的事只要弟子知道,都会悉数告知宫主。”
“你是如何得知长歌就是你的师父?”向宴生冷不防丁地问道。
风清遥一震,心中一颤,霎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诧异的瞳孔里倒影这向宴生的模样。
愣神了会,他回过神来,望见向宴生笃定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才知自己这短暂的失声,怕是已引起了他心中的怀疑。
拱手低头而道:“弟子,不太明白宫主刚才所问的那句话?”
“清遥,不必与本尊耍这些嘴皮子,昨夜你们二人在宴席上所说的话,本尊都听得一清二楚……”
“请宫主不要多想,那不过是弟子的醉酒之言,只因太思念已故的师父,才在宴席上说出那样荒诞的话,请宫主勿要当真!”风清遥急声截断,连忙辩解。
向宴生一眼望来,视线如利刃般,将他所有的谎言都砍碎。
在他的视线下,风清遥知自己露了马脚。
若真是假的,在他那般慌张的解释下,谁都会觉得他在说谎,何况他真的是在说谎。
“本尊已知道长歌就是凤长歌的事,她冥界归来,十年寿命如此短暂,你当本尊真没去调查过吗?何况,她第一天回来无极长宫的时候,就来斋月阁刺杀本尊,本尊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向宴生冷冷地道,声音中的威严,让人起不了反驳他的心思。
风清遥听了,紧紧地握着手,低着头,咬唇什么也不再说。
“不过,本尊叫你来,也并非是向你证实长歌就是凤长歌的事,只是想问问你,以本尊对凤长歌的感情,本尊有理由将凤长歌推进混元巨鼎吗?”
风清遥猛地震了下,抬起头,瞳孔骤然一缩。
“宫主,你……”他问不出后面的话。
诧异下,他连自己想说什么都不知道。
向宴生突然将他找来问凤长歌的事,还问出这样的一个刁钻的问题,风清遥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愣怔下,风清遥发起呆来。
向宴生静静地注视着已变成木头人的风清遥。
风清遥虽然是凤长歌的徒弟,但是却丝毫没有学到凤长歌的狡猾和那张巧舌如簧的嘴。这样的表情,都在告诉他人‘你怎么知道的’。这样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