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狗胆,我这才离开暌都几天的功夫,你们缉事厂的人居然也敢在我面前谈‘调查’二字了?”别人谈之色变的缉事厂,在李昂的眼中却都是好欺负的货色,因为他舅舅是北镇抚司镇抚使,而缉事厂里绝大部分人员都是北镇抚司出身。因为长期受训于北镇抚司,所以在缉事厂的各级人员心中,金标的身份地位还要在他们那位厂督之上,“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要我先叫一声沈掌班?”
因为知道亲娘舅的大旗一向都很管用,所以李昂遇到事情后扯起来用时毫不犹豫,别人那叫狗仗人势,而他只承认自己是狐假虎威。对于缉事厂的人李昂并不在意,完全可以将对方当空气,就像他之前不甩楼龙一样,但这些人的出现已经表明了九老院的态度,他们就是要把这种对立进行到底。
李昂最反感的就是无意义的内斗,桑夷人都对光晨共和国宣战了,可自己这边的内部还是有不少人只盯着一己私利。现在光晨确实强大昌盛,一些小毛病似乎不会引起大问题,但如同泰瑞纳斯·米奈希尔的那句“无王永治”(nokingrulerever),国家也不会永远强盛。
见得李昂发怒,缉事厂此行众人中已经有几个低下了头,但领头的沈严(sy客串)却没有受太大的影响,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神色,“观察使大人说笑了,楼龙楼大人的下落至今成谜,此事牵扯甚广在国内影响也大,而楼大人最后的行程记录显示他是在您这里失联的,所以下官不得不来这一趟。”
“哼,你们看我像是愿意窝藏逃贩的性格吗?此时楼龙必然已经逃去境外享受新生活了,须知龙白星这里跟罗生、桑夷等国家多处接壤,很容易就会被他逃掉。”李昂一脸气愤,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逃犯,观察使大人何出此言?”沈严眯起了小眼睛认真地琢磨了起来。
“不是缉捕逃犯,那你们来龙白星做什么?”李昂反问了一句。
“只是调查失联。”沈严捏了捏自己的指节,李昂的态度让他忽然觉得事情要遭。
“那就奇怪了,楼龙作为逢京府同知,在未有调令的情况下私自离开任所,你居然一口咬定说他不是逃犯,那他就是被人绑架咯,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逢京城里绑走以为当朝五品同知?”李昂挂着戏谑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沈严,“沈掌班,莫不是你这次出来也没有调令吧?”
沈严自然是有调令的,但他知道楼龙没有调令也是事实,他出来的名目是调查楼龙失踪案,但楼龙却是受了夏侯守的密令出来的,现在哪怕把人找出来,也不能让对方开口,因为一旦楼龙咬出了夏侯守,对他们一系名望上的打击会很大。沈严此时只能寄希望于楼龙是真的逃跑了,如若不然只会是落在李昂的手里了,而这样对他们会非常不利,“楼大人因何离京下官不知,也不是下官能知。”
李昂不屑地笑了,沈严若不是魏国夏侯氏一系的亲信,根本就不可能会被派出来找人,而他既然是夏侯氏一系的亲信,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沈掌班,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楼龙确实在我这里,正过着悠闲的疗养生活,不过这人你们想要带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今天我们一定要把人带走,不然没法向上面交代。”得知人就在李昂手里,沈严放心了不少,人难捞一点不要紧,怕就怕的对方已经离开光晨共和国的国境,到时候想找都没地方找去。
“你们要给上面交代,那么谁来给我个交代呢!楼龙明明穿过了公州星门,却没有留下官方记录已经是奇事,现在你跟我说他的行程记录显示最后出现的地点是我这里,你哪里来的行程记录?”李昂的目光极具压迫感,并没有使用原力进行压制,只是单纯盯着沈严看便叫沈严几乎站立不住,“夏侯家的两个老匹夫当真膨胀到了极点,叫楼龙来试探过便好了,居然又让你们来送死。”
“李昂,你与科雷亚人暗通款曲,出卖我光晨利益为你个人和小集体谋利,龙白星的超噬矿骤然减产便是证据,这本已经是叛国的重罪你却不思回头,后又私押当朝命官楼龙楼大人,简直罪不可赦!”沈严大声呵斥道。
“好贼人,我龙白星乃是一月前两院会议时公布的主要前沿战区,所有内外务报告皆列为国家一极机密,这一个月来根据公州星门记录没有任何一艘船一个人反向跨越从龙白星回光晨,有关超噬矿减产的消息只在我上交的内务报告中,你一个不男不女的缉事厂掌班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缉事厂的内部人员大部分都来自北镇抚司,只有几个头目是中人,李昂特意说这个出来为的无非是激怒沈严,让他做不理智的事情,“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想你透露军国机要?”
沈严慌了,刚才他一时口快用了不该用的点去驳斥李昂,现在李昂有没有通敌证据不足无法下定论,但他窥探国家机密参与重要情报外泄的罪名却跑不掉,他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硬拼下去,“李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是藏不住的,你管我从哪里来的消息。”
“好一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领着十数万将士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为国奋战,面对狼子野心的桑夷已然压力极大,背后却尽是你们这种蝇营狗苟的小人,你们的所作所为,当真没人知道吗?”李昂一拍扶手,从座椅上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