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目瞪口呆!
长衍星君也与管事们面面相觑,天兵营的确是有不准留宿不明来历的外人的规矩,可没说不准留宿已有婚约的未婚夫妻……这么样一来到底是赶还是不赶?罚还是不罚?这两人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信!除非派人去月老宫求问真伪!”
这时候,余小莲一句话立时又如惊雷般在空中炸开了!
月老管着世间所有姻缘,他们俩压根就是不搭干的两个人,这一去查,再无疑问!
慕九哪料到她居然还藏着这么一招,立时慌了:“这点小事,何用去烦月老?难道我还会撒谎吗?”
“必须查清楚!”余小莲死咬不放。
慕九无语了。
长衍星君清着嗓子,说道:“那就派个人去月老宫问问,弄清楚了也好显示公平。”
慕九连忙道:“可我并不记得自己具体生辰,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不麻烦!”长衍亲切地道,“把你们俩头发一人取一根过去查查就知道了。”
慕九满头乌云,已完全无解了。
她看向陆压,陆压沉吟片刻,却是从善如流地把头发拔了一根下来,交了给走过来的管事。
管事转而又到了她面前,她也只能木着头皮拔头发了。
刘俊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来,沉着一张脸不住地扫着慕九与陆压。
这会儿院子里连丝风都没有,每个人都像是订了桩似的纹丝不动。
上官笋和一直未语的尹雪若早已经成了看客。如果一定要说还有未受影响的人的话,那就只有趴在慕九脚下的阿伏了。他正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爬起来,又弓着背一脸戒备立在慕九身前。
慕九弯腰拍了拍他的头,心里充满了郁闷。此去月老宫求证,谎话必然穿帮,若是穿帮,她是绝对在天庭呆不下去的了。她若要走,那她与阿伏也得分离,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突然分离心里竟是十分不舍。
“大人,回来了。”
正在这会儿,守在门下的兵役走过来跟刘俊禀了声,院门口就有脚步声匆匆回来了。奉命去月老宫的管事高举着一张纸到了刘俊与长衍星君跟前,附上去与他们耳语了几句什么,就见刘俊一把将那纸从长衍手上抽了去,低头细看起来。
慕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似乎连阿伏都感觉到她的紧张,而抬起头冲她呜呜地哼个不停。
“既然真是未婚夫,那为何你事先不报?!”刘俊忽然抬头,没好气地冲着慕九。
虽然怒容未退,但好歹脸色好看些了,就像乌云散去终见了阳光,虽未全晴,但也无风雨。
慕九立时哑巴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真是未婚夫?
陆压这里也有些失语,但他到底比慕九反应快:“那是因为我是早两日夜里才到的,因为是打算留下来长期照顾我们阿九,所以还没商量好怎么跟大人报告。然而不想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承认这是我的错,还请大人看在我陆某并不曾干扰到他人的份上既往不咎。”
刘俊凝眉望着他,并没有立刻说话。
慕九总算是听出点头绪了,他们这意思是说,月老宫里查出的结果居然还证实了她和陆压的关系?
这不可能吧?
月老是不是老眼昏花牵错线了?
他怎么可能会真给出这样的证据?她跟陆压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不过,他老眼昏花却也是好事!起码她就可以轻松过关了!她不用丢掉差事回洪苍了!看刘俊的脸色,这分明就是不打算再把她撵出天兵营了,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嗯,八成是陆压在背后做了手脚,一定是!
没想到这小子手脚倒是利索。
她立刻来了精神,乖觉地走到前方单膝跪下:“小的未能及时禀告,恳请大人饶恕这回!”
“既是真的未婚夫妻,自然没有重惩之理。”刘俊放缓语气道,“但你们女子宿舍岂能留宿男子?本官限你三日之内安排好私事把他送走,此事就抹去不究。”
就算未婚夫也能算半个家人,天兵营也有随军家属,可是她总不能带着自个儿男人住在这里头吧?而且有资格带随军家属的都是有官阶的,可她郭慕九连最小的百夫长都不是,有什么立场带家属?准她带个兔子已是了不得了!
“大人,陆某此来,乃是为长期陪伴阿九而来,还请大人恩准。”慕九这里还没答应,陆压就抢在她前面开口了,“我们阿九身世凄苦,我不愿她独自在外吃苦。既然天兵营也有许多随军家眷,那么不妨也多我一个好了。”
“你要随军?”刘俊刚刚展开的眉头又皱起来,“那你住哪儿?”总没有长期住在紫铃苑的道理!
“我不同意!”余小莲的脸已经涨成紫红了,“我绝不同意留下他!还有郭慕九,她也必须走!”
“闭嘴!”长衍星君喝斥她。
局面再次陷入僵持。
刘俊咬牙望着慕九。
慕九头皮发麻,硬撑着道:“要不就让他暂时住在东路也可以的。”
她并没忘记陆压正被他师兄追杀,这要是走了,他得往哪里去?再说刚才要不是他脑子好使想出这未婚夫妻的主意,她只怕这会儿就已经扫地出门,她总不能过河拆桥,丢下他不管。如果还能争取,她也无谓努力努力。
“他无官无职,就算住东路又能住多久?”刘俊没好气了。
他怎么招了个手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