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锦春缘>茶缘(最伤的经典)
怎么吸引。

好在少年也并未消沈,有几次他悄悄去探,却被发现。少年惊惶着将什么藏了起来,红着脸任他怎样追问也不肯拿出。

他没有深究,反正什么也比不上他的茗儿明艳动人。

转过年去,他已及弱冠,也称得上俊美飘逸,文采fēng_liú。

父亲不出意料地给他说了门亲事,同城赵员外之女,说是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他心中虽有不愿,却也知无法违抗。被宠爱纵容这么些年,也是时候收心养性,家中产业早晚是要递到自己手里,总不能贪图一时之乐,却断了香火。

再者,只不过是娶妻而已,又没说定要他夜夜守在妻子旁边,哪个公子哥儿家中没个三妻四妾,伶人小倌?

话虽如此,可见着少年,每每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屋子里煨着暖炉,他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把弄着少年一缕乌亮的长发,圈上几圈,重又松开。

如此不知多久,一直安静的少年却突然开口,“……公子是要成亲了罢……”

他愣了愣,含糊地‘唔’了一声。

见少年又没了动静,他忙补充道:“我还是会如从前般待你的……”

少年缓缓转过头,澄澈的眸子里是柔润的光,轻声道:“我晓得。”

心头大石落地,他松口气,却又懊恼少年答应得太快了些。既盼着他别太介意,又不愿他毫不在乎。

不久灯笼高挂,红烛摇曳,满园喜庆中,娇俏的新娘款款而至。心不在焉拜完天地,敬完亲友,喧闹筵席总算散去。

酒意微醺,他隐约想起一年前的那个清晨,自己也是这样摇晃着踏入那个小小的茶肆,从此便是一场美梦。

瞥一眼洞房,脚步却自顾自地向那小院走去。

冰雪已消,春寒却是陡峭。清冷的小院里,像是主人已经睡着般漆黑一片,不见一丝灯火。他静静在院门处站了一会儿,待身体凉透,终是转身离去。

人人都羡慕他娶得如花美眷,啧啧赞叹,可他却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不错,娇妻美艳秀丽,知书达理,诗词歌赋无一不晓,琴艺画艺更是不凡。

但他心心念念的,却仍是那一壶清茶。

成亲之后,父亲对他似乎也放心了许多,偶尔竟会赞他两句,交给他打理的生意渐渐繁多起来。

日间繁忙,夜晚他却仍是抽闲悄悄溜进独院,撒娇似的对着少年抱怨诉苦。而少年却总是微笑着给他泡上一壶新茶,细声劝慰:“老爷这是看重公子呢……”

清鲜甘醇的洞庭碧螺,香气嫋嫋,纵使出得院中,仍随袖飘舞,萦绕不绝。

一年之后,一片欢笑声中,他的长子呱呱坠地。看着怀里那胖胖小小的人儿,眉眼竟像极了自己,他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他兴奋地和少年诉说着,说起那莲藕般的雪臂,粉嫩的脸颊,处处洋溢着初为人父的欣悦。

少年含笑听着,却不多说什么。

渐渐的,他留在妻儿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而那座独院,也慢慢冷清下来。

接下来,父亲病逝,家中的生意全盘落在了他的肩上。此时方知,之前自己打理的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眼下这整个家,整套生意,才是他真正的重担。

如何安抚那些叔伯表兄,姨娘姐妹,如何稳住那些奸商官吏,事无巨遗,却都要靠他一人。

想要享受弄儿之乐尚且都没有空闲,更不要说那等风花雪月之事。

只是在夜深疲累之时,往往却开始想念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想像着若是少年此时出现在自己身边,侍茶研墨,笑意传神,便是何等惬意快活。

可若是那样,家中却必然不会如现如今般安静平和。禁脔小倌,似是永远都只能呆在见不得天日的地方。

春去秋来,如此又是几年。生意总算安排妥当,愈加红火起来。家中也是一片和美,妻贤子孝,其乐融融。

年纪愈长,对那些贪玩享乐便愈是淡了些。后院的小倌大都已被遣散,每人分得一百两银子,拿了卖身契,从此便不再是奴身。

“独院的那位呢?”下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怔了一怔,沉思半晌,缓缓开口,“先留着罢。”

这一留,便又是不知多少日子。

他知道,自己还是想要见到那个人的。只是,长久的疏离,却失去了相见的勇气。

可终究,他还是站在了那青灰的石拱门下。石垣泥墙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残缺,干枯的藤叶挂在上面,像是风一吹便要化作一堆粉末。

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他不敢自问。

枯草昏黄,满园残叶。瑟瑟秋风中,身着灰衣之人背对着他静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数刻过去,竟是一分一毫也不曾动过。

又是一阵凉风吹过,那人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像是要把那单薄的身躯震碎。

他心中一揪,不由得踏前一步。

枯枝发出断裂的响声,眼看着那人就要转过头来。

一种莫名的惊惧忽然占据了内心,他慌忙转身,匆匆离去,心里却还在忐忑思索不知那人是否发现了自己。

他还是怕。

他怕见到那幽怨的眼神,怕见到那消逝的红颜。

于是再也没有靠近那里一步。

他又娶了一房小妾。如同那些富翁商贾一样。不是出于喜欢,只是就那么娶了。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境?他不知道,或许,是不记得。

他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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