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顺天府派人来说,沈公子已经找到了。”沐风神情悲痛的对顾云恒说出这句话。
顾云恒先是一喜,看到沐风悲痛的神色时,心里便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颤着声问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沐风缓声道:“沈公子,他,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
顾云恒闻言震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说什么,兰泽他,他死了?”
沐风含泪点了点头,才道:“王爷也不必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王爷节哀。”
顾云恒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心口像是堵着一团东西,嘴里涌过一股血腥味,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紧接着便觉得心口发痛,用手捂住,颤着声道:“他,怎么会死?在哪里发现的?”
沐风连忙上前,拿一块细巾替顾云恒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劝道:“王爷还是不要问了,我去请大夫,王爷先安心休养,等好些了再问不迟。”
顾云恒推开沐风的手,眼里带着悲伤,大声道:“兰泽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心情休养,你快说,兰泽到底为什么死的,他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沐风缓声道:“沈公子,是,是在青峰山崖下发现的。衙役们发现的时候,只看到了他破烂的衣衫,周边地上还有几块碎骨,一滩血迹。那地方常有野兽出没,衙役们推断,或许是沈公子不慎摔下悬崖,死后被野兽撕烂衣衫,分而食之,以致尸骨无存。”
顾云恒听完这几句话,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大声道:“不,不,绝不可能,兰泽怎么会死,不会的,兰泽不会死的,前几天我还和他在一起说话呢,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沐风见状不忍,轻声劝道:“王爷,你别太难过了,沈公子的确是死了,我和王爷一样伤心,可是就算不相信,也改变不了沈公子已经去世的事实,王爷还是振作些吧。”
顾云恒正在伤心欲绝的痛苦关头,却见乐康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一把将顾云恒揪起来,厉声道:“顾云恒,你和我说,兰泽到底怎么死的?好端端的,兰泽怎么会掉下悬崖,连尸骨都没留下?”
顾云恒悲声道:“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情,我根本不信兰泽死了,正打算去顺天府问个究竟。”
乐康听了这话,拽着顾云恒就一径去了顺天府。
周绍见到乐康和顾云恒一块来到顺天府,连忙请二人坐下,二人哪有心情闲坐,急急询问关于兰泽的事情。
周绍看到二人焦急和悲痛的神色,心想,虽说自己与沈兰泽不算熟络,但此时在这二人面前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淡然。于是,周绍叹了一口气,声音中也含了一丝悲腔:“沈公子是在悬崖下找到的,当时只剩下了一件破烂的衣衫和几块碎骨,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别的一概未见,或许是被野兽……唉,可怜沈公子这么好的人,竟落得这般下场。”
顾云恒再一次听到这些话,心中渐渐绝望,看来是事实了,兰泽真的死了!兰泽,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凄惨的死去!顾云恒越想越伤心,泪流满面也不自知。
周绍还以为顾云恒是因为和沈兰泽兄弟情深,骤然得知沈兰泽的死讯有些难过,于是便好言劝慰了一番,但是很明显,这些“节哀顺变”“保重自身”之类的废话根本不起作用。
乐康明显要比顾云恒理智的多,虽然心中也是十分悲痛,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兰泽的遗物在哪里?”
周绍连忙让人取了一个匣子来,上面放着沈兰泽破烂的衣衫和几块碎骨,乐康接了过去,沉声道:“兰泽已经去世,这些东西留在顺天府也没什么用,我就把它拿走了,也算个念想。”
说刚说完,只见顾云恒一把将匣子从乐康手里抢过来,也不多言,转身就走。
乐康连忙追了出去,恨声道:“顾云恒,你干什么,你把匣子还给我。”
顾云恒却把匣子紧紧搂在了怀里,悲声道:“兰泽死了,他生前,我没能好好对他,现在他死了,我一定要好好保留他的遗物。”
乐康冲上去,大声道:“兰泽是我的人,论理也该我保留他的遗物,你把匣子给我。”
顾云恒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声音含恨且悲道:“他活着的时候,他把自己都给了你,我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好不容易明白了他的心意,我还没有为他做什么,他就去世了。你和我既然是一样的人,就不能体会一下我的心情吗?你爱他爱了那么多年,你和他睡了那么多次,可我呢,我也爱他啊,我连碰都没碰他,他就死了!以后的日子,就让我陪着他好吗?”
乐康闻言,莫名生出一种心酸的感觉,放开了自己抓着顾云恒衣袖的手,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回到王府,顾云恒便将衣物焚烧成灰,连同碎骨装进了兰泽曾经送给他的荷包里,放在脸上轻轻蹭了蹭,对着那荷包说:“兰泽,你放心,以后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你现在什么也不用怕,再没有人会说你什么了,我会一生一世陪着你,守着你。”
沐风见此情景,也忍不住流下泪来,说到底,都是自己害了他啊!
当初沐风无意中听到,王爷让沈兰泽牺牲色相去应承乐康,销毁那封书信的时候,便动起了胁迫沈兰泽这样的念头。自己只是一个奴仆,就算再喜欢沈兰泽又能怎么样呢?沈兰泽心里只有王爷,根本不会有自己。为了和他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