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已经搞定了臧霸,看来到了放陶谦过河的时候了。”刘基看完刘邈的书信,默默沉思片刻,然后收起书信,招来传令兵,“传信给徐达,让他密切注意对岸陶谦军的动静,只要陶谦开始大规模渡河,即可放弃河岸防线,将所有兵力全都收回到下邳城中来。”
“喏!”传令兵迅速接令离去。
初平二年三月二十一日,凌晨,无风。
徐州军先锋官曹豹率领三千军士突然渡河,守备祖水南岸的徐达部始料不及,被曹豹所部强行打开了一个缺口。
徐达在意识到难以防御之后,果断选择全员撤退,祖水完全落入陶谦军的掌控之中。
陶谦大喜,再次肯定了刘邈军主力已经被调走的结论,于是下令全军向下邳进发,希望一鼓作气收回下邳城。
当日午时,陶谦近两万大军已经赶到下邳城外下寨。
趁着立寨的时候,陶谦亲自领着几员武将前往下邳城外查看。
此时下邳城已经四门紧闭,城头有许多来回巡视的兵卒,并没有打出任何旗号。
陶谦招过一员负责探查敌情的副将问道:“可知下邳守城者是谁?”
那副将思索片刻,才有些不太肯定地答道:“应该是之前在祖水南岸布防的徐达,不过城中还有刘邈的军师刘基在。”
陶谦听了,摇头冷笑道:“都是些无名之辈,也不知刘邈小儿是从哪些旮旯里找出来的。”
曹宏道:“主公所言甚是,据我所知,那刘邈甚是喜欢用一些无名之徒,九江原有官吏都被他给打压了。不过也难为他,天下名士有几个能看得起他这黄口小儿?”
陶谦道:“看来城上已有防备,今日暂且放他一放。诸位加紧安置营寨,粮草、攻城器械皆要加速运来,明日一早,我们开始攻城,争取一鼓而下。”
随行众人齐声应道:“诺!”
下邳城内,刘基、徐达、史涣三人早已得到陶谦到来的消息,正聚在一处商议。
刘基道:“陶谦主力如此急切地来到下邳,我料其最晚明日即会攻城,两位务必要吩咐将士们谨守城池,做好大战的准备。”
徐达道:“不如趁其立足未稳,我今晚领一千玄甲军前往劫营如何?”
刘基想了想,摇头道:“我们不需要冒险,等陶谦来攻就是。我方精锐兵力有九千,其余普通士卒也有好几千,城防完备,钱粮充足,陶谦即使再多两万人也占不到便宜。我们的任务是在此拖着陶谦,先崩他几颗牙下来,后续主公自有安排。”
“既然如此,达先去巡视一遍城防。”
“好,城头就交给天德了。”刘基向徐达点头,然后又吩咐史涣道,“公刘,要加强城内巡逻,尤其要时刻关注城中各大族的动静,不可让其与陶谦串通。”
“军师放心。”史涣抱拳道。
第二日,天刚放亮,陶谦军即已用过早饭,几乎全营出动,来到下邳城东列阵。
陶谦在中军帐中,再次握着曹豹的手,郑重道:“攻城之事就交给曹将军了,由卿全权指挥。谦在此恭候凯旋之捷报,希望今晚能入下邳城中,为诸位将军贺功!”
“主公放心,我观九江贼兵,有如土鸡瓦狗,必定不负主公所望!”曹豹肃然答道,然后大手一挥,带着几员武将就去了阵前。
曹豹于阵前,高坐在战马之上,用蔑视的眼神望了望下邳高大的城墙和吊桥,缓缓举起陶谦赐予的宝剑,大喝道:“张闿,令你带三千士卒,解决护城河!”
“喏!”张闿高声应答,然后一挥长枪,“给我上!”
话音刚落,传令兵就摇动了令旗。
“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声响起,早已准备好的三千兵士,越阵而出。他们都身穿皮甲,有人手执大盾,有人扛着长梯、木板。
由于下邳城有护城河,而且是活水,要想攻城,必须先在护城河上铺设通道,长梯、木板就是起这个作用的。
这些兵卒先是缓缓地走着,之后慢跑了起来,以一种松散的阵势冲向护城河。
这一切都被城头之上的徐达看在眼里,他神情轻松,似乎丝毫不以为意,只到陶谦军卒跑到距离城墙一百步之内时,他才沉着地令道:“神臂弓卫,准备!”
城中的两千神臂弓卫全都被派到了城头之上,此时他们分成两排,一个个都举起了手中早已上好弩箭的神臂弓,瞄向城外奔跑的敌兵。
九十步、八十步……
更近了,最前面持盾的陶谦军兵卒渐渐接近了护城河边。
“第一排,点射,放!”这时徐达终于下达了命令。
站在前排的一千神臂弓卫在听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就面无表情地扳动了悬刀。
“嗡!嗡!嗡!……”
“咻!咻!咻!……”
弓弦反弹声及弩箭破空声响成一片,下一瞬,一千支锋利的箭矢已经越过数十步距离,铺天盖地窜进了陶谦军阵中。
“噗!噗!噗!……”
面对密集的阵型,再加上神臂弓卫的瞄准,几乎没有箭矢落空,只不过大多都落到了盾牌之上。
不过对于强劲的神臂弓来说,几十步的距离,那厚重的盾牌完全形同虚设一般,绝大多数箭矢都轻易地洞穿了盾牌,然后再次洞穿兵卒身上薄薄的皮甲,射入兵卒的身体。
“啊!……”
陶谦军中发出一连串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这是那些未被射中要害而半死不活的倒霉蛋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