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只是君子的面具
今天也同往日一样,大将军府忙碌非常,众人进进出出,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
“我不同意!”亦将狠狠的把公文往自己面前的校尉脸上一摔,“你养的那些幕僚都是干什么吃的,混饭用的小白脸吗?把公文拿回去让他们好好给我看看自己写了什么混帐玩意儿,再有下次,我就把他们一起宰了把头码在城门外面,好好看看洛阳城还需不需要加征赋税!”
再次加重赋税以充军饷?真亏那帮吃白饭的能想的出来。
“是……是……将军莫怪。”校尉只能低头哈腰,忙不迭地道歉。
亦将篾了他一眼,懒得说话,转身拿起下一份公文查看。校尉连忙趁这个机会走出了书房。
正走进书房的陈平刚好看到这一幕,无奈地笑了出来。
“你这小子,又不是不知道这帮蛀虫的德行,何必跟他们动气。”
亦将揉了揉额角,颇有些头疼。“不算是动气,只是不严厉一些,这些家伙以后还会继续出这些混帐主意。”
毕竟,总是需要杀鸡儆猴的。
陈平走过去,把亦将面前的公文接过。“王意王大人正在偏厅等候你。”
“哦?”亦将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了出去。
屋外的天气很明媚,阳光灿烂的刺眼,让亦将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好久不见,将军别来无恙。”王意没有等在偏厅,而是站在背靠在走廊中的柱子上,事不关己的看着忙碌的大将军府。
亦将叹了口气,无奈地摇着头。“让大人见笑了。”
“将军事务繁忙,倒是我叨扰了。”王意含笑。他看到亦将的神色就大概知道了发生过什么。
也不怪亦将觉得疲惫,其实任谁和朝廷那帮只会打酱油吃干饭的过太极,恐怕都不会太开心。
“王大人拨冗而至,不知有何贵干?”亦将开门见山。
王意笑了笑。“久坐家中不免觉得无聊,来找将军手谈……”
听到他的话,亦将嘴角抽了抽,都没等他说完,立刻转身就走。
王意拉住了亦将。“这可并非待客之道。”
“我说……”亦将哭丧着脸回头看着王意,颇有些无奈。“你一个从小琴棋书画长大的文人才子,拉着我一个粗人武将说要下棋,不觉得太欺负人了吗!”
有本事别下棋啊,直接去校场每人拉一队兵士打一场,看看谁输谁赢。
“将军智珠在握,岂非平凡武将。”王意笑眯眯的一个大帽子罩了下来。
你奉承我也没用,亦将干脆的转身。
“若将军应允,不如加之赌注如何?”王意风轻云淡的声音从亦将身后传来。“比如百年酿的女儿红……”
亦将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亦或是前朝遗留的兵法孤本。”王意看到亦将逐渐把身子转了过来,表情复杂。
“或是我上奏折于陛下,暂替将军处理俗物五天……”
“成交!”亦将一把抓住王意的手。
王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亦将拉着他就走到了偏厅之中。他另一只手一挥,周围的小厮就知趣的取来了棋子。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王大人可莫要后悔!”亦将自信满满。
“自然。”王意点头。
小厮取来了期盼,将棋子分黑白二色至于期盼两端。
王意看到棋盘有些意外,微微挑眉。“象棋?”
“大人可是要反悔?”亦将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
这几天忙得不见天日,居然还有送上来的劳动力!
王意犹豫了一下,勉强的点了点头。“既然有所赌,来而不往非礼之行。不知将军意欲赌些何物?”
“不知小子有何物可得大人青眼?”亦将心中警觉,歪着头问道。
“倘若将军输了,不如就帮意处理五日公文罢。”王意笑了笑。
亦将顿了一下,疑惑的看了一眼王意,拿不准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低头看了看棋盘,略微思索后一点头。“可。”
赌就赌了,难道他还会输?
亦将与王意摆开阵势,双方在你来我往间于方寸之地厮杀开来。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了,亦将挪子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举棋的手也有了迟钝。王意的布局让他左右掣肘,有种无从展开的感觉。
这并不是说王意下棋很厉害,而是这一盘棋让亦将感受到了很强的针对性,就好象是自己的一举一动、每个想法都被人从开始便预测到了一般。
王意把亦将步步逼入危局。
亦将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嘴角一勾,伸手把自己的‘车’一挪,越过了河地,然后一拐弯,正好停在了王意的‘将’前。
“将军。”车在将前,王意此刻必须回防。
王意眉毛一挑,看向亦将。“将军这是何意?”
棋盘之上还有能拐弯的‘车’?
亦将笑了笑,一脸无赖。“大人所坐的马车难道不会拐弯?棋盘之上的车难道就不是车了?”
王意突然无言以对。他思考了下,似乎亦将言之有理,于是很‘君子’的点了点头。“意明白了。”
幸好对方是个不会耍赖和计较的老实君子,亦将暗暗庆幸,擦了把冷汗。
王意想了想,把自己的象一动,挡在了将前。
亦将再次挪动棋子,两人又你来我往半天。
最终,棋盘上的棋子渐少,只剩下了几枚棋子
王意拢了拢袖子,突然说了一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