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城池伫立在高耸的两座高山之间,城墙是由黑亮色的砖块砌成,高有七丈,建筑样式与西海岸、加文领那边截然不同,每隔数十米墙面就有一处突出的柱状台,而两个柱状台中间的墙面则印刻着白色雄鹰,当然此时雄鹰的羽翅已被染成斑驳红色。
这座城池之所以称为寒冬城,并非因为此地气候寒冷,而是因为其极难攻陷,进犯敌人会感到寒冬般的惧意。
然而伫立千年都未曾被攻陷的城池,在今天却主动打开城门,迎接带领军队屠戮无数飞翼人的德尔家主。
粗硕铁链卷动释放下,沉重大门缓缓往下放,最终重重轰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得响声。
透过打开的城门,城里的人们能看到城外端坐马上的青年剑士,以及其身后骄傲凶悍的黑甲骑士,他们座下战马正迈动铁蹄,朝城中走来。
眼睁睁看着这支队伍进入城中,知道对方来历的寒冬城主克拉克鬓头白霜颤动,心中感到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屈辱,然而这些只能压下来,因为王命不可违,不可抗!然而这件事由自己经手,自己就已经愧对一任任城主积累下来的荣光,是应该被钉上耻辱柱的罪人!
城墙上的守卫、城下大道两侧的骑兵都关注着需要他们举行浩大迎接仪式的客人,当黑色战旗映入他们眼中,有些人顿时脸色大变,嗡嗡的窃窃私语在队伍中蔓延,很快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托尔斯南方军。
即使是再没有见识的人,也知道托尔斯南方军进入飞翼虽然分担皇室压力,但目的绝对不纯,何况有相互侵略交战的过去,是不可以信任依靠的盟友,只能说是互相利用,归根到底还是潜在敌人。
那么事实如此,为何对方到来,他们还得如此大张旗鼓,用迎接陛下的规格来迎接对方,士兵们看着队长,而队长也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上级,然而他们的上级不动声色地摇头,示意约束手下,不要轻举妄动。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护卫提醒着克拉克城主,让其从失神状态中回到现实。
掐了掐太阳穴,克拉克平复了心中情绪,脸上无悲无喜,不急不缓地骑着马,带领身后的骑士迎上去。
两支队伍很快相遇,克拉克不卑不吭,率先发声道:“寒冬城城主力席·克拉克,受吾国陛下委托任命,代表其在此迎接德尔伯爵!”
卡戎微微颌首,并没有言语,神情淡漠无痕。
这在克拉克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眼皮一抽,但还是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压下心头的不满,但声音也变得有些冷邦邦的。
“德尔伯爵,您与贵部下长途跋涉莅临寒冬城,是在下一众的荣幸,陛下命我招待您休息一晚,明日再通过传送阵将您送达安地斯,不知您意下如何?”
“随意。”
言简意赅的回答,但克拉克却无法忽视这般不以为意,脸上勉强的笑意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慢慢收敛直至消失,让开道路,冷淡地道:“请!”
卡戎驾马前行,身后骄傲的骑兵们紧随其后,蛮横地撞开来不及退走的飞翼骑兵,一时间战马嘶鸣声四起,场面变得混乱,克拉克脸色变得难看,对方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德尔伯爵!”克拉克驾马跟了上去,冰寒的声音凝聚成一线,传到卡戎耳中,“您莫非认为我飞翼已无脊梁?”
卡戎侧过头淡淡瞟了一眼,眼中恐怖如潮的压力呼啸而出。
实质性的力量碾压着寒冬城主的身体,其身上发出一连串嘎嘣的声音,即便脸色涨成深红,背部也还是被无形的力道按压得弯下去,体内力量变得迟滞,即使他试图挣脱这桎梏,也显得有心无力。
但作为象征强大力量的大骑士,他并非毫无手段,只是心底有种预感,一旦自己不顾一切反抗,对方就将拔出死亡利剑,将这座城市染成血色。
那并非他想要的结果,在清楚对方深不可测之后,他已经明白皇室委曲求全的原因,在巅峰强者出现之前,飞翼确实很难在这位面前挺直腰板。
在寒冬城主心气颓然、兴不起敌意之时,铺天盖地的压力狂潮才回溯散发源,卡戎神情平静如初,骑着战马渐渐远去....
抵达作为休息住所的城中堡后,波文就找到寒冬城主克拉克,代传家主命令,不会参加当晚举行的宴会,这反倒让后者松了一口气。
在舒适的住所里,骑兵们终于可以好好洗漱一番,换上干净整洁的服饰,擦拭**着铠甲武器,检查装备是否有缺失,战马同样被好好刷洗一番,狂野的鬓毛梳得一丝不苟。
他们作为家主大人的随从,与飞翼皇室会面自然不能有损形象,虽然家主并不是特别在意对方,毕竟他们代表着德尔家的脸面。
夜色如水,银月昭然,城中堡一片寂静,通透的灯火光亮透过窗户,落在户外草坪上,手持铁剑的青年,不断挥动森然剑影,彻夜不休。
翌日,寒冬城下至平民、上至贵族都很在意昨日能让城主亲自迎接的黑甲骑士,试图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关于对方的来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此刻在城中堡宽敞的广场上,骑兵们排列成整齐方阵,最前方是脚下魔法阵浮现莹白光华,符文在半空萦绕,点点白芒自下飘起,威武雄壮的骑兵还有他们的战马渐渐虚化,涟漪幻影最终扭曲消失。
.......
直径八百米的圆形广场边缘,立着十座巨大的纯黑雄鹰雕塑,广场地面石板分为